九斤急急的跟阿蘇解釋。“天成不是我親弟弟,他是我爹——”
“就是那個拋棄你的爹?”
唉,他都還沒說到重點,阿蘇則又打斷他的話了!九斤無可奈何的點了點頭。“對,就是那個爹爹在外頭另娶妻室的孩子。”
“那、那個叫什麼天成的是你爹的另一個兒子?”
“也不是。”九斤又答,“天成是我繼母還沒改嫁給我爹之前,跟她前一個丈夫有的孩子。”
我哩咧——事情怎麼會這麼複雜?
“我不聽了。” 阿蘇把耳朵捂起來,再這麼聽下去,她鐵定會瘋了。“總之,你就是把二十兩銀子給了一個毫不相干的人對不對?”
她家的傻大爺知不知道她為了操持這個家,每天都勒緊腰帶,幫他一個銅板,一個銅板的省啊!可他倒好,闊氣得很,為了一個不相干的人,出手大方的給了二十兩銀子!
“天成是我弟弟,他怎麼會是毫不相干的人呢?”九斤心急的解釋,他不願阿蘇誤會了。
他對阿蘇有種景仰、崇拜的情緒,雖然阿蘇有時候對他蠻兇的,但是,他心裡清楚,阿蘇之所以對他兇,是因為她個性急,而他偏偏又是一個沒什麼大腦的主子,總是入不敷出的讓阿蘇為了操持這個家而傷透腦筋。但是,阿蘇再怎麼為他,也不能抹殺掉他跟天成的兄弟關係啊!
“兄弟關係?”阿蘇的眼又眯緊三分。什麼狗屁兄弟啊!“他跟你既不是同一個父親所生,也不是同一個母親所出,你們兩個有什麼關係?”他這個死腦袋,怎麼被人吃定了都不曉得!“我問你,他跟你要錢幹什麼?”阿蘇一著急,那囂張的態度就不知不覺就擺出來了,還一點都不曉得要反省。
而九斤——
他早看慣了阿蘇的態度,也就習以為常了。他趕緊回答阿蘇,“天成要上京考狀元。”所以,他不是無端端的把錢拿去給別人花。
“狀元?!”我呸!打死她她都不相信,那種只會貪圖別人便宜的人能做出什麼好學問!還有,那個叫什麼天成的,他也很奇怪喲!“你跟他又不是很熟——”
“誰說的?我跟天成很熟的。”九斤著急的替自己跟天成之間拉近關係,希望阿蘇可以對天成的印象好一些。
“是嗎!好,那我問你,你們兄弟倆既然很熟,那為什麼我在的這兩年來,沒見過他來看你一回?”
“天成——天成他他很忙。”
“他忙什麼?”
“他忙著考狀元,忙著光耀我們齊家門楣。”這樣說應該沒錯吧!這個理由應該蠻光明正大的,阿蘇應該不會再生氣才是。
“他這麼跟你說的?”
“不。”九斤搖頭。
“是你自己想的?”
“嗯!”九斤點頭。
阿蘇嘖了一聲。她想也知道這些事全是他自己臆測的,這世上也難有他這麼單純的人,才會把大夥都看成好人。“要我說呀!你那個什麼天成弟弟是不安好心眼,他呀!是存心想來訛詐你的錢的。”
她對那種人最瞭解了,生了一張油腔滑調的嘴,沒什麼才能,就只會騙吃騙喝。她以前在蘇家的時候,看多了這種敗類。
“你胡說,天成不會!”九斤不信自己的兄弟會是阿蘇口中的那種壞人。
“不會都把你的二十兩銀子騙走了,要是會的話!那還不把你的家產全都騙光了。”阿蘇直言不諱地將事情剖析給他聽。
九斤聽得臉都沉了。他不喜歡阿蘇這麼說他兄弟,他是真的不高興了;而阿蘇看九斤沉下臉,也知道自己把話說得有些過分了。
算了,他家敗、家興都不關她的事。“你以後愛把銀子給誰就給誰呢!”她再也不要多管他的閒事了,省得為他好,還得遭他怨。
她呀!還是安分守己的當個奴才吧!而且,最好是她家傻大爺早點把家敗光,這樣她也能早點脫離苦海,離開這個家。
驚嚇
當一個好奴才就是在老爺出門時料理好家務,再煮個豐盛的好菜在家等老爺回來用膳。
唔——有時候阿蘇總覺得當一個好奴才跟當一個好妻子簡直沒什麼兩樣,瞧!做的事其實都嘛差不多。
像現在,她不就像尋常人家的婦女一樣,得上市集買菜嗎?阿蘇邊走邊想,這時——
“阿蘇,你等等、你等等——”
阿蘇正要舉步離開的時候,就讓人給叫住,而這已經是她今天第五次被人叫住了。阿蘇無奈的停住腳步,回頭去看是誰叫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