侄……”慕容評期期艾艾,不知說什麼好。慕容垂橫了他一眼,轉向太原王:“小弟來遲了。”
慕容恪臉上露出一絲微笑,一手扶住太傅,一手攜起吳王:“我們一同面聖力諫!”
“幾十萬郡國兵不戰不守,坐吃山空,久必生變;加之抽丁過多,壟畝無人,一旦絕收,國事可虞啊!”
慕容瑋已經從案下鑽出,頭髮亂蓬蓬的,口中喘息依然沒有平復:“如今、如今已經亂了,依、依二位叔父之間,當復如何?”
“陛下應立即發詔撫慰將士及家屬,使之歸田力農,並命吳王和李績為正副大使,巡撫境內,以定人心。”慕容恪奏道。
慕容垂看了慕容評一眼:“太傅所徵特捐,宜令停罷,已徵者退還。”
慕容瑋神色漸漸平靜下來,他沉吟著,望向慕容評,慕容評低頭不語。
“就依二位叔父。”
太宰和吳王的身影剛剛消失在殿角,簾後的可足渾後便迫不及待地撞了出來:“瑋兒,你,你如何能事事都依著他們兩個?”
慕容瑋神情木訥地望著自己的母親,怯生生地反問:“可、可他們說得的確、的確有道理啊!”
可足渾後白了兒子一眼,轉向太傅:“皇帝不懂事,你是長輩,如何也不發一言?”
慕容評的臉色脹得通紅:“在太原侄前,老臣不覺自失,如何能發一言?”
可足渾後狠狠跺了一腳,幾乎踩爛了剛做的蜀錦新裙。
宮門外,不知何時,已是大雨滂沱。
門左李洪的五營金吾早已散去,門右的五營卻各守陣位,紋絲不動,雨水溼透了旗號衣甲,頭髮眼眉,兵士們卻恍如不覺。
慕容垂望著隊前馬上石雕般挺立的將軍,詢問地看著太原王。
“他叫傅顏,官拜右衛將軍。”
吳王大踏步走到傅顏馬前:“我表你為護軍將軍,即刻領兵三千,增援峴口,暫受蘭領軍節度。”
傅顏急忙下馬,臉色卻有些異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