弱,便會不打自招地承認,她其實已經輸了……
在陶沝的這一冷淡態度對待下,最終,小太監尚善也知趣地選擇了閉口,繼續陪著她在廊下安靜地站著。又過了不知道多久,先前跟著某位太子殿下一併離去的那名小太監——賈應選賈公公突然去而復返,並隨身帶來一柄傘和一句話,話是給陶沝的:
“回格格,太子爺還是剛才那句話,只要格格此番肯乖乖認錯,他可以既往不咎,而格格也無需再在此處繼續跪下去,起身回去便是……”
這個條件聽上去顯然極為誘人,想來只要是稍微有點腦子的傢伙,絕對都知道該怎麼做了。但我們的陶沝同學這一次卻儼然已經跨入了另類的範圍區域,在面對那位賈公公隨後遞上的那把傘時,她始終還是不肯出聲討饒,兩排貝齒從頭到尾都一直死死地咬住嘴唇,斷不肯輕易接下那把傘。
見此情景,賈公公一時間也自覺臉上尷尬無光,無奈之餘,只得將他帶來的那把傘轉而遞到了尚善的手裡,然後急衝衝地奔回去向某人覆命。
一來一去間,這雨也下得更加大了。
而剛從那位賈公公手裡接過傘的尚善這會兒也免不了開始左思右想。雖然賈公公並沒有指明說這把傘是給陶沝用的,但既然他能光明正大地將這把傘送過來,那基本上也表明了這是那位太子爺的意思,顯然,那傢伙今次並不是真的想致陶沝於死地。可是,陶沝這邊卻又好死不死地繼續選擇了拒用,雖然這極有可能再次惹怒那位太子殿下,但也不乏若是她之後因此而不幸被雨淋成了病,那倒黴的人勢必就是他了。
經過一番用心的思索,尚善最終還是決定自作主張地撐傘去遮陶沝,然陶沝這會子卻根本不打算領情,她不動聲色地側身避開了他的雨傘遮擋,寧肯直直地跪在雨裡,也不願平白接受他的這番好意。尚善見狀,頓時急得在一旁拼命跳腳:“格格,你就別難為奴才了!倘若你因此生了病,那太子爺他必定不會放過奴才的……求您行行好,奴才還想多活幾年呢……”
不會的……
陶沝狠狠地咬著嘴唇搖頭,用力地搖。他說謊,那個人才不會如此在意她的死活呢!而且,就算他說的是真的,她也無論如何不要再接受那個人的虛偽好心了。以前的那一切完全是因為她自己不懂事,但現在,她絕不會再重蹈覆轍了……
就這樣,在小太監尚善和陶沝之間上演的這一出“你遮我躲”的戲碼當中,雨越下越大,而陶沝臉上的眼淚也流得越來越兇……
也不知過了多久,只管低頭跪在地上的陶沝突然覺得自己頭頂的雨似乎瞬間停住了,但四周瓢潑的雨聲卻仍在繼續。她下意識地抬起頭,透過那雙水汽朦朧的眼睛,她清楚地看到,此刻出現在自己面前的那個人,竟然是傾城。
情深深雨濛濛(中) 。。。
有那麼一瞬間,陶沝甚至以為自己看錯了,她死死咬緊牙,用那片足已可以擰出半斤水的袖子重新抹了一把臉,再看,果然沒錯,這會兒正站在她眼前的,的確是一身湖綠色宮裝打扮的傾城。
此時此刻,傾城的手裡正斜撐著一把素藍的幾乎可以透光的油紙傘,就是陶沝初次在御花園裡見到她時所撐的那一把,傘柄是用紫羅漢竹製成的,尾端還掛著一根長長的黃綠色的流蘇傘墜。
“傾城……”陶沝顯然沒想過自己還能在這當口再次見到這位傾城佳人,頓時有些怔愣地拿眼直直望著她,一時間,大腦再次變得突兀空白,滾燙的眼淚也再度隨話語慢慢湧出眼眶。
不知道為什麼,此刻的這一幕畫面,突然讓她沒來由地聯想到當年白娘子為許仙撐傘的那場鏡頭,想來,她臉上現在的這副表情,一定和那時的許仙一模一樣。
傾城這會兒卻是靜靜地站在陶沝面前,半天不出聲,那張絕美的臉上滿滿地湧動著一種難以用語言來清楚詮釋的複雜表情,裡面有心疼,有憐惜,還有一分陶沝怎樣也無法看懂的惆悵……
“傻瓜……”沉默良久,傾城終於微微啟唇,卻是冷冷地出聲輕斥陶沝。她嘴裡一面說,一面慢慢俯下身去,一手只撐傘,而空出的那隻手則輕輕地拂上了後者的臉頰。那白皙的、優美的手掌輕柔地捧住了陶沝的半邊臉頰,那溫暖的、乾淨的大拇指指腹輕柔地撫去了殘留在她眼角的那些灼燙的混著雨水的淚水……
在傾城手指觸上自己臉頰的那一霎,陶沝直覺自己整個人莫名一震,有一種近似觸電般的感覺頓時通貫全身。
“別哭了……”傾城依舊用她那一貫清冷淡然的語氣說著並不溫柔的安慰,只是,那最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