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喊:“老伯等等,捎我一程!”
船上三人頭轉望之時,就見人跳上船了,丫鬟不樂意了,指著“不速之客”理論道:“你這人怎麼這樣,都沒經過人家同意就跑上來了,什麼意思啊你?”
丫鬟又看了看自家的小‘姐’,恍然大悟,長長哦了一聲,繞著一個勁兒站在原地賠笑的上船人打量,一邊質問道:“我知道了,你是不是對我家小‘姐’美色圖謀不軌,不安好心?”
平靜坐著的粉衣女子無奈笑著搖了搖頭,與老翁相視一笑,而上船人正打算開口辯解,丫鬟卻搶了先機,大大咧咧撩起雙袖,作勢要大打出手,上船人立馬跳回岸頭,制止道:“誒,好漢不跟女鬥啊。”
還死豬不怕開水燙嘟囔道:“尤其是母老虎。”
丫鬟惱怒,粉衣人攔住,司空見慣的老翁將下了船的上船人叫回,撐船駛向古河城而去。
狼塞州三大繁華之地的繁華各有千秋,中數柳苑城最甚。與柳苑相比之下,古河城繁華地段並非處在城中心,而是城外的港口。港口三千八百三十二丈七尺,繞古河城,呈環形,酒樓客棧星羅棋佈,商攤數不勝數,車水馬龍,馬車推車較多,多是卸貨運貨。
小船駛到城西港口處,四人分道揚鑣,主僕與老翁同行一路入城西,上船人道謝後往城南方向去了。
聲色惹人耳目卻鮮有人敢光明正大盯著瞧的粉衣人對走在前方拎著筌箵的老翁問道:“關伯,最近有我妹妹的訊息嗎?”
關伯搖頭道:“城內找遍了,我還派人到外面打探去了,可仍是杳無音訊。唉,二小‘姐’一個人在外頭,真讓人擔心。”
粉衣人憂心忡忡,心有靈犀的丫鬟眼尖,挽著小‘姐’的臂腕安慰道:“小‘姐’安心啦,二小‘姐’只是心情不好出去一陣子,以往不都過了些時候就回來了嗎?況且她的武功不弱,肯定沒事的!”
老翁揭底道:“那都是被老爺派人抓回來的。”
丫鬟朝關伯擠眉弄眼,後者沒領會,粉衣人憂色未減,嘆息道:“希望她人沒事。”
丫鬟擠弄得眼睛都疼了,老翁總算讓前者如意一回,說道:“吉人自有天相,大小‘姐’無需多慮。”
丫鬟附和道:“就是就是,而且老爺他不是經過清遠道人施法洗禮後,性子變得溫和平善許多嗎?再說老爺也沒派人去抓二小‘姐’回來,還把她之前定下的親事解除了,二小‘姐’回來後,知道了會很高興的。”
這回關伯知書達理,哈哈笑道:“可不是。老爺和兩小‘姐’一樣,都是我從小看著長大的。老爺繼承家主之位前,人和善,待人也溫爾,但成了家主之後,完全變了個人,忙著漁業生意和其他一些事情,變得爾虞我詐,心機叵測,脾氣越來越差,我瞅著甚是心揪。還好,現在總算好多了,像年輕時候。”
粉衣人皺柳眉,沉思片刻,喃喃自語:“真的麼?”
可老翁又有些牛頭不對馬嘴嘆氣道:“雖然這些人事盡人願,但卻無法事事順心。”
三人突發緘默,良久,粉衣人問道:“關伯,難道章家的人因我妹妹親事一事還不肯罷休嗎?”
老翁微微搖頭,無奈道:“章家可不是任人玩捏的軟柿子。”
丫鬟惡狠狠道:“章家這幫畜生,就知道仗勢欺人,如果讓我有機會抓住章遼那王八蛋,非教他生不如死,再把他的龜兒子章飛‘閹’割了!”
光憑這句話,當真是無愧於上船人所說的“母老虎”三字,沒說錯。
天人交戰的粉衣人咬著瓣唇,下定決心道:“如果到時候爹還是找不到坐鎮的高手,我會答應嫁給章飛的。”
丫鬟一聽可急壞了,使勁兒拉拉扯扯著自家小‘姐’,稀里嘩啦在耳畔邊勸慰。
而關伯沉默不語,忍不住再次暗中嘆息,打自己進入凌家以來,在凌家最苦的是女人家,先是老夫人苦,被老家主‘逼’得不堪忍受而投井自盡,屍體還是自己打水時發現的,後來輪到了現在的夫人,差點上吊自盡,幸好下人發現及時。再是二小‘姐’苦,由於凌家勢力不比別人,常遭剝削,之前家主為了家族利益,強迫二小‘姐’和臭名昭著的章家章飛定親。如今難道又得本就深處水深火熱之中的大小‘姐’扛下,去嚐盡苦水?倘若真嫁入章家,對二小‘姐’一事,家主作下在他們眼中出爾反爾的抉擇,大小‘姐’能過得了好日子?大小‘姐’從小體弱多病,定然受不了章家報復的非人凌辱,恐怕凶多吉少。唉,世道啊,不隨人願。
三人轉入小巷後,是古河城一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