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終究是女人,爬到男人頭上去,自己難堪了不說,被人看了笑話自己還不知道那才叫可憐。”
伊爾根覺羅氏邊說,一雙媚眼邊往我這邊瞟,她這番話明顯是針對我說的。怎麼,今兒到了永和宮,以為有德妃給她當靠山,得意忘形了是不是?
十四是我的丈夫,他的事情我為什麼不能管?他被皇帝打了板子,難道我只能幹坐著唉聲嘆氣,守著女人那可笑的本分?
我略一挑眉,直視著伊爾根覺羅氏。呵,我爬到十四頭上?原來她是這麼看的呀。
伊爾根覺羅氏指桑罵槐,不給我面子,我當然也沒有必要給她留顏面。
我輕輕一笑,開口道:“側福晉這話乍聽起來說得是有些道理,可俗話說站得高,望得遠,風光無限,爬到頭頂上總比讓人踩在腳底下沒人疼沒人愛要好吧。”
伊爾根覺羅氏聞言,嬌麗的容顏一僵,臉色瞬時死白死白的。
嘖,哪兒痛就往哪兒踩,我也會呀。
德妃看著我,嘴裡沒說什麼,那落在我身上的目光卻是意味深長,不是指責,也不是讚許,包含著相當複雜的情緒。
而其他女眷們對我今天突然表現得那麼“強悍”都感到十分意外,臉上皆是詫異的表情,就連平日向來八面玲瓏的李氏也瞪大了眼睛盯著我,一下子也不知道該接些什麼話來緩解因為伊爾根覺羅氏沒事找事幹而被弄得頗為尷尬的氣氛。
我神情淡定,從容地站起身,轉向德妃。“額娘同側福晉她們聊著,珣玉想去看看倩兒,恕珣玉先退下。”這屋子裡除了我,都是側室小妾,我這個正室大妻坐在這兒反倒顯得格格不入了。人家小老婆和小老婆在一塊兒比較有共同語言,我就不打擾了。
“難得你有這份心,去吧。”德妃輕一頷首,算是應允了。
我抬頭挺胸,邁步往外走,跨出門檻,身後的簾子剛放下,屋子裡就傳出伊爾根覺羅氏委屈的嬌呼。“額娘——您看她,連您都不放在眼裡了……”
沒興趣知道伊爾根覺羅氏怎麼跟德妃告我的狀,我腳下的步子沒有停下,徑直往後殿走去。
到了後殿倩兒的寢房,正巧乳嬤嬤剛剛給小娃娃喂完奶。
我抱著倩兒,指腹輕輕摩挲她白皙細嫩的小臉蛋,小娃娃不知人間愁苦,吃飽喝足,以為有人逗她玩,水靈靈的眸子望著我,咯咯發笑。
我的好倩兒,你別怪你額娘,她是為了你阿瑪才不得不丟下你,她有她的苦衷,你千萬不要記恨她,她也是萬不得已。額娘不在,十四嬸兒也會一樣疼你的。
與倩兒做伴,在房裡待了一下午。今兒那麼多媳婦來永和宮請安,德妃照慣例是一定會留膳的。
約莫酉時的時候,宮女過來傳話,請我去用晚膳。我回到前頭,屋子裡的女眷們仍是相談甚歡,那麼熱絡,而十四也從皇帝那兒回來了。
 ;。。。 ; ; 皇帝不是說見就能見到的。
在乾清宮外等候,通報的小太監進去了很久也沒有出來,我與十四對視一眼,心下都有了幾分瞭然。
十四為了保奏八阿哥,一言不和頂撞了皇帝,皇帝一怒之下當著阿哥們的面打了十四板子。十四有十四的面子,硬著脾氣,不肯服軟,皇帝也有父皇的尊嚴,在父皇面前,想發脾氣就發脾氣,想道歉就道歉,哪兒有那麼便宜的事情。
這下十四雖是主動進宮覲見皇帝認錯來了,但怕只怕現在輪到皇帝不想見他了。
我握了一下十四的手,對他安撫一笑。
皇帝是個重親情,吃軟不吃硬的人,倘若十四擺出誠心悔過的姿態,皇帝不會置之不理,這次不見,大不了三顧茅廬,今天不見,明天再來,明天不見,後天再來,來到皇帝見為止。
這幾天斷斷續續地下著大雪,在乾清宮門口等了半個多時辰,早晨剛露出頭沒多久的太陽又被陰雲所遮蓋,片片雪花從天空中飄下,越落越密,越落越急。
十四拂去落在我發上的雪花,眉頭不覺蹙起。“你先回額娘那兒去,我一個人在這兒等。”我難產後身體狀況大不如前,稍不注意就是病氣纏身,他怕我這樣在雪中站下去身子會受不住。
我搖了搖頭,望著他,露出淺淺的笑容。“古有程門立雪,難得咱們今兒有機會能效仿古人一番,十四爺可別勸我。”芸柔能陪十三阿哥在宗人府吃苦,我只是陪十四在雪地裡站一會兒,又算得了什麼呢?
十四捧起我的雙手,一邊朝我冰冷的手心呵著熱氣,一邊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