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傷在臀上,這一個多月在家休養,傷口已經結痂,但為了他儘快痊癒,吃飯的時候,我還是讓他趴著,親自喂他。這會兒他為了不讓德妃擔心,坐著吃飯,儘管座椅上鋪了厚厚幾層墊子,可坐久了還是會覺得疼吧。
十四凝望著我,朗然一笑,反握住我的手,搖搖頭,千言萬語盡在不言中。
從皇宮回來的第二天,宮裡又傳出訊息,皇帝在見了十四後,又先後召見了二阿哥和八阿哥。據說,二阿哥和八阿哥從乾清宮出來的時候,雙目通紅,皆是哭過的樣子。隨後,皇帝遣內侍傳口諭:自此以後,不復再提往事。
皇帝原諒了十四,原諒了二阿哥和八阿哥,但是,這並不意味大阿哥也得到了皇帝的寬恕,而病中的十三阿哥仍是被收押在宗人府,皇帝只是遣了太醫過去,為十三阿哥診治。
十一月初一,一道意外的聖旨抵達十四皇子府。
皇帝削了大阿哥胤眩�目ね蹙粑唬�坊廝�窒濾�械淖嫋歟��實郯顏廡┰�舸蟀⒏縊�械淖嫋旌凸芰烊絲詰囊話耄�約按蟀⒏繚�駒諫先�燜�值玫淖嫋烊���Φ攪聳�拿�隆�
皇帝的聖旨突如其來,給了十四這麼大的一個好處,十四驚訝地楞了半晌,直到傳旨太監提醒,這才上前接了旨。
打賞了前來宣旨的太監,十四手裡捧著聖旨,還是一臉的難以置信。
望著他傻乎乎的模樣,我笑而不語。
父皇終究是父皇,該服軟的時候就要服軟,脾氣太硬吃不了好果子。這不,只是去道個歉而已,皇帝就給瞭如此豐厚的一份賞賜,別人求還求不來呢。
 ;。。。 ; ; 十四俊顏揚笑,神色看上去比之前輕鬆了不少,正和德妃說著話。
我站在門口,正要走進去,這時卻見伊爾根覺羅氏與瓜爾佳氏說完話,直接走到十四身旁,坐了下來。
十四一邊坐的是德妃,另一邊照理說是給嫡福晉,也就是我留的位子。伊爾根覺羅氏把我的位子給佔了,我又該坐到哪兒去呢?
我應該覺得委屈,應該覺得憤怒,可是我心裡卻一點也沒覺得生氣。我站在門邊,好整以暇地看著。在瞧見十四因為伊爾根覺羅氏坐到自己身旁,兩條劍眉像打了結似的擰了起來時,我嘴角不禁彎起了笑弧。
爭到了位子,爭不到男人的心,就算坐在了那個位子上又有什麼用呢?
十四忽地一抬頭,視線與我的交匯,看見我似笑非笑地站在門邊,也不進來,他開口對伊爾根覺羅氏說了一句什麼,伊爾根覺羅氏原本帶笑的嬌顏閃過一剎那的難堪,而圍坐在宴桌的女眷們也一下子都安靜了下來,目光齊刷刷地往門口轉來。
這十四呀,就是剋制不住自己的脾氣。他不喜歡伊爾根覺羅氏我知道,可是德妃喜歡她,他怎麼就不給他額娘留點面子。
眼見十四要起身朝我來,我不敢再在門口逗留,趕緊邁步走了進去。但問題是……我到底該坐哪兒呀?
伊爾根覺羅氏幽怨委屈的目光望向德妃,要德妃給她主持公道,彷彿受欺負的人是她似的。
我表情淡淡的,也看向德妃。我這幾天心火旺,如果德妃存心偏袒伊爾根覺羅氏,我是不會忍氣吞聲的。
“額娘——”
十四站了起來,拉住我的手,正要說什麼,卻被德妃出聲打斷。
“芷妍,沒看見福晉來了嗎?”德妃注視著伊爾根覺羅氏,說話的語氣溫和,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強硬。
連德妃也表態不幫她,伊爾根覺羅氏臉色更加難看,她委屈地咬了咬唇,只好往旁邊移了一個位子,把十四身側的位子空了出來。
這頓飯,因為一開始有了這段小插曲,吃得並不愉快。
席間,四阿哥和十三阿哥府裡的那些女眷們心知氣氛不對,都不怎麼張口說話,更沒了之前與伊爾根覺羅氏親熱的樣子。
身在皇家,察言觀色是最基本的素質,稍微有點腦子的人都知道,別人家的是非少參與,免得撈不著好處,還惹得一身腥。
 ;。。。 ; ; 冷眼瞧著伊爾根覺羅氏發揮長袖善舞的本事,與瓜爾佳氏她們打成一片,比親姐妹還親熱,我嘴角輕勾,覺得很好笑,一屋子的小老婆,神氣活現個什麼勁兒。
我的態度冷冷淡淡,心中的不齒更顯在了臉上,伊爾根覺羅氏臉色有些難看,說話開始酸溜溜起來。“女人有女人的本分,爺兒們在外面的事兒,咱們女人家還是少插嘴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