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悅兒,揚聲道:“你就是這麼照顧主子的?”
悅兒忙跪下,顫聲道:“奴婢該死!娘娘發病,奴婢無法……”
“所以就把主子一人留在殿內?”說著又掃視了一圈,眸光犀利,落在悅兒身上。
悅兒聽他話中意思,鬆了口氣,知曉黎子何已經離開,面上仍是緊張,瑟瑟磕頭道:“奴婢該死奴婢該死!”
雲晉言眯了眯眼,沒看出問題來,冷聲道:“自行下去領罰。”
悅兒忙磕了個頭退下,殿門關上,便只剩下姚兒的哭聲在殿內盤旋,雲晉言輕笑,黑眸裡的精光好似老鷹尋獵,居高臨下看著縮成一團的姚兒,清潤的嗓音打斷哭泣:“朕已經過來了,目的達到,還用裝麼?”
姚兒抬頭,紅腫的雙眼微微睜開,稀薄的光裡看到雲晉言,好似見到救星一般撲過去:“三殿下!三殿下救小姐!小姐不能死……”
雲晉言身子一讓,姚兒直直撲倒在地上,回頭迷惑看著雲晉言,突地目光一凜:“你……你不是三殿下!你是皇上!做了皇上的雲晉言,哈哈……”
雲晉言理了理袖子,轉個身輕笑道:“朕就是來看看,如今你還能玩出什麼把戲來。”
“小姐,小姐呢……”姚兒目光突地迷茫,緊張地四處張望,腳下踩到瓷片,好似一點痛覺都無,屏風前後,衣櫃內外,看了個遍,又哭起來:“小姐……小姐你剛剛不是來了麼?還是不原諒姚兒對不對?所以藏起來了?小姐……”
雲晉言眉頭一皺,笑道:“六年前你們執意要將黎兒的骨灰放在冷宮,朕依了你們。六年來,朕倒想看看你們能在冷宮弄出什麼把戲來,看你今日這個模樣,莫非是想找出個人來,說她就是黎兒?死而復生被你們藏了六年的黎兒?”
姚兒眼裡的霧光散了散,直直盯著窗,再看著雲晉言乞求道:“小姐,小姐真的沒死!剛剛我還看到她,她就從那裡出去了。”
一手指著窗,姚兒踉蹌起身,衝到窗邊便要開啟往外翻,嘴裡不停嚷嚷:“我要去找小姐,去找小姐……”
雲晉言一個跨步拉住姚兒的手腕,狠聲道:“你們故弄玄虛,六年,夠了!”
說著手一甩,姚兒又跌在地上,哭喊道:“玄虛?我們弄什麼玄虛?是你疑心作祟!”
暗芒從眸中一閃而逝,懾人的冰冷之後是偽暖的笑:“好!朕疑心重!你們一個兩個,一而再再而三地去冷宮,馮爺爺在朕面前三番五次明說暗示,冷宮中有對朕而言至關重要的東西?無非是想讓朕懷疑黎兒未死!朕縱容你們一個裝瘋賣傻,一個惡語相向,六年來無時無刻不在提醒朕,朕欠了黎兒!這些縱容的前提,你知道是什麼?”
雲晉言眼睛微紅,姚兒好似有些清醒,靜了下來。
“是黎兒還活著!”雲晉言薄唇輕啟,一字一字,陰鷙盯著姚兒:“朕信馮爺爺對黎兒的袒護,信你對她的主僕情誼,信你們在朕面前都是演戲!你們處處針對顧妍琳,弄得後宮烏煙瘴氣,朕可以不管不顧,甚至你爬上朕的床,你以為朕不知道你想幹什麼?想讓朕嚐嚐喪子之痛!你說,朕說的,可有假?”
姚兒怔怔趴在地上,雙眼毫無神采,再不發一語。
“馮宗英暗中勾結季家舊部,朕居然以為他是要暗中送黎兒出去,還未逼問兩句,他便在府中自殺!如今朕親自去過冷宮,親眼看到黎兒的骨灰,也的確心有愧疚,你們可滿意?至於那些舊部,你們想用他們來反朕江山?”雲晉言眸色一沉,自嘲地笑讓殿中空氣又冷了幾分:“呵呵,朕,自欺欺人,六年時間,夠了!你們拿著黎兒這把劍,曾經所向披靡!如今,朕不怕告訴你,就算黎兒真真正正站在朕面前,也動不了朕一絲一毫!”
雲晉言瞥了一眼姚兒,甩袖離開,臨近殿門,突地停住腳步笑道:“對了,你這妃位,朕會留著,可你若不安分些,休怪朕手下不留情!”
姚兒坐在地上,神思早已清明,突地吃吃笑起來,什麼叫聰明反被聰明誤,雲晉言聰明一世糊塗一時,以為人人都如他那般心思深沉,製造小姐未死的假象?對他們有何好處?他這種無情無義之人,讓他不時念到小姐,便可以傷到?笑話!還是,他以為人人都如他那般,為權為勢不擇手段,藉著小姐的名義召集舊部?
呵呵,機關算盡,獨獨漏掉一一的存在。
馮爺爺定是不忍一直瞞住,才提及過冷宮,他不忍,因為對雲晉言還抱有一絲希望,可是,清楚整個事情真相的她,早已對他心如死灰,這個人,無心!
大雪下了三日,終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