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他們把第5軍用1。4萬官兵用性命奪取的崑崙關輕易放棄了。好像這些戰死的靈魂不滿其不戰而退的懦夫行為,要懲罰他們了。
第2師這一退,屁顛兒屁顛兒地趕去賓陽。在倉皇逃命路上,突然掉入鬼子事先設定好的口袋陣。他們一入“口袋”,兩邊山頭上埋伏的日軍就猛力衝擊,炮兵以熾烈火力進行射擊,飛機也凌空助戰,對地面輪番進行轟炸掃射,很快就將第9師的指揮系統打亂,官兵散亂狂逃,人和馬在田野裡四處奔跑。
第2軍軍長李延年身邊只有幾個參謀和隨從衛士跟隨,在混亂中鑽進草叢,躲過鬼子而逃。
在失去指揮的情況下,官兵死的死,逃的逃,戰的戰,傷的傷,整支軍隊部潰不成軍!
(未完待續)
第六百二十一章“無名師”
由於第9師師部被衝散,參謀主任張榮愚負傷,參謀長鄧朝彥和副師長夏德貴不知去向。第27團直接遭受敵步、騎兵的衝擊和敵機、炮兵的猛烈轟炸射擊,死傷枕藉,潰不成軍。
團長黃振綱只帶了30多人雜在亂軍中潰逃。最慘的是負傷官兵無人照管,輕傷的還可互相攙扶,忍痛隨軍逃跑,重傷官兵只好躺在地上慘遭日軍殺戮。師炮兵營長杜勁秋也只帶領剩下人馬百餘,沒有一門完整的山炮。
26團兩個團逃出“口袋”後,部隊雖然大體完整,但也威了驚弓之鳥,官兵喪失鬥志,大家都跟在軍長後面走。潰兵經上林、圩城向大塘而去。當地民風強悍,人煙稀少,居民多聚居在大村寨裡,自己武裝組織起來了。
散兵漬卒來到這裡,不敢闖入村寨,只好在田野裡餐風露宿,連李大軍長也不例外,和士兵一樣用稻草當被褥。這樣,他們走了兩三天才接近大塘…….這時各部隊才開始收容各自的部隊,師部收容到副師長夏德貴幾人,卻發現副軍長兼第2師師長鄭作民失蹤了。
軍長李延年得知鄭作民失蹤的訊息後,大發雷霆,責令副師長夏德貴一定要派人把師長找回來,生要見人,死要見屍,否則即按陸軍連坐法從事。夏德貴進行追查,才有人說鄭副軍長在潰退中被敵人的飛機炸死了,什麼時候在什麼地方被炸死的,沒人知道。
這下可把夏德貴嚇慌了,即派人四出尋找,不知下落。
隨後,再進行追查,終於找到一名目睹當時情況計程車兵。士兵說:“師長見到部隊潰散的情況,心中很難過,但又無法制止,他帶著師部特務連的少數士兵和衛士總走在部隊的最後面,撫慰負傷官兵,督促潰散的官兵迅速歸隊。不料他的行動引起了喪心病狂認賊作父的漢奸們的注意,當敵機臨空偵察並尾隨潰逃的部隊狂轟濫炸時,雜在潰軍中的漢奸不時發射訊號彈向敵機指示目標。當師長行抵一破窯時,附近出現很多打黑布傘的漢奸,其中有發射訊號彈白勺,也有向天空照反光鏡的,敵機遂集中向破窯俯衝、轟炸、掃射,此時鄭師長一行數人正隱蔽在破窯中,敵機逸去後,再也沒有看見師長的行蹤了。”
夏德立即按照他提供的線索,命這位士兵做嚮導,由師部騎兵連派出一排人到該地進行搜尋。
這時日軍早已離去。沒有敵情的顧慮,這個騎兵排終於在破窯內找到一具個子矮胖的屍體,面目已無法辨認,幸好找到鑲嵌的金牙為證,才確認是鄭副軍長兼師長的遺體無疑。排長僱請了當地一輛大車,把鄭師長的屍體運回到柳州,存放於柳州公園內。
蔣介石正在桂林召開軍事會議,聞訊自己的嫡系軍幹出如此遺棄長官的“不齒之事”,大為震怒,嚴厲申斥副師長夏德貴。事後,夏德貴受到記大過的處分,第27團團長黃振綱、師部炮兵營長杜勁秋等失職人員,分別受到撤職或調差記過的處分,軍委會下令取消第9師番號,改為無名師。
這種處分在國民黨軍中是史無前例的。
第9師是王牌第2軍的王牌師,改為無名師簡直就是奇恥大辱。
上級為了激勵官兵“明恥教戰”,在官兵所佩戴的符號和臂章上印著“進就不退,守就不走”的警語。
在第9師就倉皇敗退時,第43師在高田附近作第37集團軍的預備隊,嚇得也急急地向後撤退。結果,這股吃掉第9師的日軍沒受任何抵抗,就竄向第37集團軍總部所在地賓陽而去。集團軍總司令葉肇立即率領總部向遷江後撤。
第66軍獲知日軍抄到了後方,第9師和第43師都已退去,也急忙向大明山區退卻了。
就這樣,白崇禧會攻南寧的大計被幾個怕死的將領全玩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