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可以聞到什麼燒焦的味道,整個城市是一片的哭聲。高飛命令備營計程車兵投入到滅火救人的任務中,幫助百姓們整頓家園……
那些老百姓見到自己的軍隊進了城,便彷彿是見到了親人一樣,哭著請求士兵們幫助自己扒開已經倒坍的牆壁、房梁和磚瓦,尋找自己的親人以及重要的財物,當看到高飛是個不小的軍官時,幾個泣不成聲的老太婆一把拉住了他,有的要他幫助自己找兒子,有的要他幫助撲滅自己家的大火,有的還跪在他的面前,要他為自己的家人報仇。
高飛一邊安慰著這些老鄉,一邊指揮著手下盡最大的能力來幫助大家。同時,他也心急如焚,因為自己的家他還沒有回去,自己的妻兒他還沒有看到。就這樣,他一直忙到了傍晚,才算告一段落,看看身邊已經沒有老鄉再來麻煩了,便帶著警衛熊三娃、151團團長老黑匆匆地趕往東門裡。
可是,當他們趕到東門的時候,看到眼前的景象,不由得呆在了那裡。
老黑的家就在東門,可是現在,他的家已經不在了,有的只是一片倒塌的瓦礫和廢墟。
他只覺得天旋地轉了起來,若不是身邊的熊三娃及時扶住了他,他肯定會一頭栽倒。
“老黑,嫂子不會有事的!”熊三娃當然知道老黑在想什麼,他這樣的安慰著自己的團長:“你不是派啞巴來接應她們了嗎?他們可能去防空洞了!”
老黑驀然清醒了過來,是呀,也許她們並不在這裡。想到這一層,心下馬上開闊了許多。可是,要是去了防空洞,警報也解除這麼久了,她們為什麼還沒有回來呢?便是啞巴也不見一蹤影。
“去防空洞!”邊上高飛急急地道,腦海中印出了當年重慶十八梯防空洞慘案,當時人太多,而裡面通風不暢,最後許多人窒息而死。想到這些,他的心就不由得狂跳起來。
他們才轉了一道街,便聽到了袁寡婦熟悉的喊聲:”老黑!”
老黑回過頭,便看到了頭髮散亂,滿臉黑泥的袁寡婦哭著跑了過來,一看到他便跪倒在地,號啕大哭起來。
一種不祥的預感襲來,老黑一把拉起了袁寡婦,大聲地問著她:“兒子呢?我的兒子呢?”
袁寡婦的哭聲更大了,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你快說呀!”老黑髮瘋了一樣的吼著,問著。
袁寡婦喘了一大口氣,才悲聲地道:“啞巴抱著小虎出來的,我在前面,他在後面,出來的時候房子被炸塌了,他們兩個被埋在了裡面………”
老黑猛地抽了袁寡婦一個耳光,一句話不出,向著那片廢墟跑去。他恨透頂了,這個老婆為什麼不聽自己的話?為什麼也和這些武漢人一樣如此大意?他還要跟她說多少遍,鬼子哪會有半點的仁心呢?正是因為她白勺大意,不僅搭進去了自己的兒子,還搭進去了自己一個那麼優秀計程車兵……,老黑、高飛一起,也不知道自己扒了多少的土,扒了多少的磚,他們的雙手都已經滿是鮮血,指甲也掉脫了蓋,直到熊三娃叫了一個營來挖,把他們拉到了邊上,他們這才喘了一口氣,但是淚水已經掛滿了老黑兩腮。這幾年,他經歷了太多的悲傷,也經受了太多的打擊,這一次並不比哪一次突出,但是他的眼淚還是止不住流著。他知道,是男兒,血應該灑在戰場,淚卻要流在心中。
“有動靜!”鎖柱在前面叫了起來。
老黑就象是吃了興奮劑一樣,再一次來了精神,奔到了鎖柱所指的位置,側耳傾聽,果然聽到了裡面有人在伊呀地叫著,那聲音他再熟悉不過:“是啞巴,他在裡面還活著!”他不由得大喊了起來。
這就彷彿是打了一支強行針,將已經麻木計程車兵們的土氣全部提了起來,而遠遠站在邊上哭個不止的袁寡婦,此時也停止了哭泣,老黑的這一句話,讓她也看到了希望。
老黑住的原本是一幢帶著院子的兩層小樓,這在武漢來說也算是豪宅了,可是當它倒塌下來時,卻也比附近的那些低矮的民房難挖了許多。大家順著聲音的出處,小心翼翼地挖開那些堆雜的坯牆與磚塊,高飛看到裡面一個巨大的房梁支在地上,也就是這一根巨大的房梁,支撐住了一堵高牆沒有倒下來,同時也支出了一塊不大的空間,啞巴就跪在這個空間裡,懷裡還抱著小虎。
一股欣喜與悲愴油然而生,老黑爬到了啞巴的面前,啞巴睜著一雙又黑又亮的大眼睛,還朝他笑著,將抱在懷裡的嬰兒遞給了他。他接過自己的兒子,卻見小虎被包在毯子裡,根本沒有意識地呼呼睡著,就彷彿這天塌下來了也與他沒有關係。
啞巴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