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鸞冷笑一聲,他們姐弟身上穿的只是粗布衣裳,不過勝在乾淨,又是新做的而已,哪裡是什麼好料子?文虎戴的花更不值錢。這三人分明是要搶劫,此處荒野無人,要是真把包袱給了他們,不說裡頭裝的東西有可能****自己的真實身份,讓他們知道自己是女孩子也不可能會有什麼好結果。她當機立斷,抽出了包袱裡的柴刀,那是新打的,刀刃閃著寒光,格外鋒利:“想要錢,沒理由白要吧?我這人很大方,留點東西,我自然就給了,至於是手還是腳,我倒不嫌棄,如何?”
三人立時變了臉色:“**,小子敢耍橫?”
明鸞抬腳就大力將為首那人當胸踢倒:“大爺我就橫了,怎樣?”同時將柴刀揮向左邊那人,刀背重重砍中了那人肩胛骨間最弱的部位,那人頓時發出殺豬般的叫聲。右邊那人見勢不妙,便要撲將過來,明鸞一閃避開,伸腿將他拌倒,柴刀一翻,利刃便向他斬下去,嚇得那人白眼直翻,只見白光一閃,一股冷風在他耳邊呼嘯而過,接著耳邊巨痛,他才漸漸醒過神來,心驚膽戰地看著那柴刀就貼著自己的臉頰邊x入泥土中。
明鸞冷笑著將柴刀抽起,顛了顛背上的文虎,將他往上託了一把,才歪著頭問那三人:“怎麼樣?還要不要問我要錢花了?”
被當胸踢倒的那人還在捂著胸口****,也不知肋骨斷了沒有,此刻只能勉強搖頭;肩胛中招那人還在叫嚷,衣服上沁出了血跡;至於地上那人,見柴刀離了他臉邊,伸手摸了一把,見滿手是血,便發起抖來,顫聲道:“不敢了……不敢了,好漢饒命。”
明鸞冷哼:“小爺今天沒興趣殺人,給我滾吧”
三人彼此攙扶著,踉蹌離去。
明鸞見他們走遠了,暗暗鬆了口氣,不由慶幸自己方才夠果斷,也不曾留手。若是猶猶豫豫地,不肯用盡全力去踢人、劈人,搞不好還會被他們反制呢。現在總算把人打發掉了,但此地不可久留,還是要快點離開才行。
她再次將文虎放下,重新整理有些鬆動的包袱,卻見小堂弟在發呆,忙問:“怎麼了?可是剛才嚇著了?”
文虎搖搖頭,雙眼發亮地看向她:“三姐姐,你好厲害……”
明鸞得意地笑了:“那當然,我跟著你崔家小泉哥學了幾年拳腳可不是白學的,咱們鎮上那幾個****地痞至今見了你三姐我還躲得遠遠的呢,剛才那三個,一瞧他們走路的姿勢、力度,就知道是沒本事的,這樣的人三五個我都對付得了。”
且不說明鸞如何帶著文虎趕往悅城,與馬貴會合,這時候,在德慶城知州衙門的監牢內,沈儒平已經度過了一日****,心中正恐懼得要發瘋。
他萬萬沒有想到,居然會是一個陌生的瑤民揭發了他的作為,更深恨自己當時只顧著害怕,竟沒留意到附近林子裡有這麼一個人在。若是早早將這人的嘴堵上了,自己又怎會落到今日這個地步?
不一會兒,他又轉而恨起了柳璋,心想自己那般欣賞這個後生,甚至願意將愛女許配給對方,沒想到對方如此無情,竟執意要偵查宮氏的案子,以至於將自己逼至絕境。
他在心中罵了柳璋半日後,又開始罵起章家人來。若不是章家多事,救助那幫瑤民,那幫瑤民就不可能在象牙山附近建寨,那瑤民後生就更不可能看到他做的事了。
罵完了,他又開始想自己會有什麼下場。如果承認了殺人的罪名,別說科舉了,只怕連性命都難以保全。可他真是冤枉的就算宮氏是死在他家中,可也不是他殺的啊原是宮氏自己不走運摔了跤磕破頭死的,自己頂多就是個藏匿不報的罪名,怎能為宮氏償命呢?只是這話他若說出來,又等於是承認了自己故意欺瞞官府,那個知州一見他就沒有好臉色,簡直恨不得從他身上咬下一塊肉來,若是承認了,天知道會有什麼結果?
就在沈儒平胡思亂想之際,獄卒嚷著:“沈儒平,你家裡人來看你了”他頓時一個激靈,撲到鐵欄邊,看著走近的妻子女兒,忍不住掉下了眼淚:“娘子,容兒如今怎樣了?他們要如何處置我?”
杜氏撲過來哭道:“相公,如今可怎麼辦?衙門裡的人都說你一定是殺人兇手,要你償命。可我們明明是冤枉的啊”沈昭容也在旁哽咽:“女兒陪著母親四處打點,無人肯幫忙。父親,這可怎生是好?”
沈儒平開始發抖:“不……不可以我怎麼能死在這裡?”眼珠子一轉:“我……我去坦白我把實情告訴他們宮氏根本就不是我們殺的……”杜氏連忙捂住他的嘴:“你昏頭了?如今無論如何也不能說實話,否則這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