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師如搗蒜般磕頭認錯,嘴裡說著莫名其妙的話,毛慶球的心更加驟然,但他不信這個邪,他就不信那些冤鬼能把他怎麼樣?
他抬腳準備離開,那些倒在地上沒被收伏的冤魂突然撲起來,一個拉手,一個拉腳,一個扯著他的身子,毛慶球再也動不了。
“還我命來,還我命來。”冤魂叫嚷著,淒厲而恐怖。
道道鬼影在他跟前飄來飄去,毛慶球心裡寒毛倒豎,頭皮發麻,難道他的報應到了?
一個女鬼托起自己的頭,怪叫著飛到毛慶球身邊,毛慶球想動又動不了,臉色發青,已嚇得聲音發抖,拼命搖手叫女鬼別過來,而女鬼像是有意戲弄他,不但來到他的跟前,又把鬼頭三百六十度地不停旋轉,瞪著一雙凸屹的恐怖鬼眼,毛慶球嚇得心膽俱寒,慘叫一聲便已嚇破了膽。
蘭亭突然從旅館出來,許建輝怕蘭亭見著毛慶球這副猙獰面目而被嚇到,揮手叫眾鬼把毛慶球的屍體搬走。眾鬼呼啦一聲,早把毛慶球的屍體不知弄到哪去了。
蘭亭走到竹林內,見周圍一片焦黑,滿心疑惑,抬頭見許建輝向她走來,她指了指地上,滿面驚愕。
許建輝把她摟在懷裡,把一張唇印在她的紅唇辦上,探索著她口內的溫柔。蘭亭被他吻著,心裡漫過柔柔的暖意,融化在他熱切的吻裡。
蘭亭嬌氣微喘,慵散的氣色令許建輝心馳神往,他迅速地把蘭亭橫抱起來,從旅館的窗一躍而上,把她放在床上。
他扯開蘭亭身上的衣物,親吻著她每一寸肌膚,蘭亭在他懷裡震顫著,沉醉在他帶來的顫律。她合上眼睛,感覺著灼熱的悸動,他們在靈肉交纏中達到彼此的和諧。
“亭亭。”纏綿過後,許建輝抬起頭來看著蘭亭,“我要離開一陣子,因為地府裡的事,所以我必須暫時離開。”
“建輝。”蘭亭低低地喚道,“我等你回來。”
許建輝井未吱聲,滿目柔情地看著蘭亭,他無法告訴蘭亭,他此去兇多古少,前途茫茫,如果他不是姥姥的對手,只怕他再也沒有回到蘭亭身邊的可能。
“建輝。”蘭亭把臉埋在他的懷裡,她並沒留意到他的憂慮。
“亭亭,我不在的日子裡,你要好好保重自己。”
“建輝。”蘭亭愕然地抬頭看他,他的語氣有份生離死別,不,比死別更不堪的感覺。
蘭亭心裡打了個顫,是不是她多心?她努力想擺脫心裡的困惑,看著許建輝的臉龐,希望能從他的臉上看出一些兒的破綻。
“亭亭,你怎麼了?”許建輝覺察到她的不安,撫摸著她一張俏臉,拂去她頡上一撮髮絲,“別為我擔心,我沒事的,只要處理完,我就會回來。”
“建輝,真的嗎?”蘭亭偎在他懷裡擔心地問。
“真的。”建輝親了親她的小嘴,給她一個肯定的答覆。
他們依偎著,相擁著,讓時間慢慢地流逝,待得夜深了,蘭亭沉沉睡去,建輝輕輕放下她,俯下頭又吻了吻她,然後不捨地離開。
第九章
姥姥坐在鬼華殿上,突然心頭湧上一股不安,這股不安弄得她不知所措,為什麼不安?她總覺得心驚膽顫,她把殿上所有的物件全部扔在地上,咆哮著吼叫著,似乎要把鬼華殿也要毀去。
那些鬼差嚇得抱頭鼠竄,別說來勸勸姥姥,他們唯恐躲之不及,恐防姥姥因一時之氣,和以前一樣,把他們扔在火海內受刑罰。
姥姥露著一副猙獰面目,怒火攻心,她喘著氣,坐在寶座之上。沒來由的恐慌又襲上她的心頭,她怪叫著衝出鬼華殿,繞著修羅界、地獄界、餓鬼界、刀山火海轉著,尖叫著。那鬼嚎之聲,令各界中的鬼魂不寒而顫。
姥姥回到鬼華殿,鬼差已把殿內姥姥毀壞的物件收拾整理,姥姥坐在寶座上,又命鬼差拿過生死簿冊來。
鬼差把簿冊遞給姥姥,姥姥看了一會兒,忽地想起那個文弱書生把輪迴簿冊整理好了沒,於是叫鬼差去閻羅殿把許建輝叫來。
去傳話的鬼差回來,說在閻王殿內不見許建輝。
姥姥心下一呆,不見了許建輝?他有本事可以躲過鬼差跑了?
姥姥馬上開啟玄天鏡,她看見許建輝跑到人間去會情人了。
她在陰曹地府下了一道符咒,誰都沒法衝破她的符咒妄自離開地府半步,他是誰?
一個小鬼魂,居然能夠衝破了符咒,瞞過她的法眼,跑到人間道上去?
呂洞賓——只有呂洞賓才有這種能耐。
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