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嚴你是怎麼混上車的?”
“嘿嘿,從車窗裡翻進來的。”鍾嶽峰補完了票心裡才算踏實了。
這一趟列車上坐的多是返鄉的務工人員,車廂裡的人坐得滿滿的,走道里還有不少站著的人,鍾嶽峰也只能站在那裡。離得近的一位時髦女子厭惡地往裡挪了挪,與她同行的滿臉橫肉的男子瞪起牛蛋眼道:“真不長眼,站遠點兒。”鍾嶽峰有些生氣,但沒與他計較,社會上這樣的人太多了,他往後站了站。旁邊一位住了柺棍的老頭大概見這人兇惡,也嚇得躲了好遠。
開始查票了,負責這節車廂的乘務員正好是剛才給鍾嶽峰補票的年輕女孩,等查到那對男女時,年輕乘務員道:“你們兩個買的是短途站票,請你們把座位讓給這位老人好嗎?”
“為什麼要讓給他?這座位本來就是沒編號的,誰先搶著歸誰坐,你欺負我不懂啊。”那女人唾沫星子四濺反而指責起乘務員來。
“這些座位是老人和殘障人專用座位,你看,你們二位不符合這條件,應該把座位讓出來。”乘務員耐心地解釋。
那女人賴在座上還不肯起來,那男的見一起過來的乘警已經不耐煩地瞪著自己,這才不情不願地和女人讓了座位。鍾嶽峰趕緊扶住那位老頭過去坐下。那個乘務員認出了鍾嶽峰,衝他點了點頭走過去了。
等到乘務員和乘警剛一離開,那男人就過去一把抓住老人領子惡狠狠道:“老東西。滾過去,這是老子的座位。”說著不客氣地把老人扒拉到一邊,如果不是鍾嶽峰手疾眼快扶了那個老人一把,他準定要摔倒。那對兇男惡女大咧咧坐下了。那老頭嚇得沒敢吭聲,哆嗦著躲到了一邊。別的人大概都怕那男人,都是敢怒不敢言,有的人乾脆裝作視而不見,事不關己誰肯惹禍上身呢,這是中國人傳統的做人哲學。
鍾嶽峰瞧著卻有些氣憤了,臨走時女朋友蘇紅櫻雖然一再交待他閒事少管,但這怎麼算是閒事呢?他骨子裡就喜歡“路見不平一聲吼”,如果讓他面對不平之事裝聾賣啞不理不睬是件挺難受的事,簡直是如鯁在喉不吐不快,更何況他早看這二人不順眼了。對付這樣的欺軟怕硬的無賴鍾嶽峰最有經驗,根本無需跟他廢話講那些社會公德和大道理,他們只認準一個理,那就是他橫你比他還橫,也就是拳頭下的真理。
鍾嶽峰走過去照樣一把抓住那人的領子把他提了起來。那人勃然大怒抬手就打,鍾嶽峰一反手抓住他的胳膊一擰,那人付出殺豬般的慘叫。鍾嶽峰看著他二人冷冷道:“這不是你們坐的地方請讓開,另外我再奉勸二位一聲,要懂得尊老愛幼,因為有一天你們也會老的。”
二人敢怒不敢言,在一旁眼睜睜看著鍾嶽峰扶著老頭坐下來。一車廂乘客都露出幸災樂禍的神情,這二人覺得沒臉面再待下去了,灰溜溜地到別的車廂去了。那老頭不住口地道謝不已,拉了鍾嶽峰非讓他也坐下。鍾嶽峰見旁邊還有一箇中年婦女,就讓她坐,那女的死活不肯坐,鍾嶽峰只得自己坐下了。
接下來的旅途很平靜,除了那一段小小的插曲外,基本上沒發生什麼事。鍾嶽峰第二天上午就回到了家。他離開家與親人分別已經整整一年多了,此前基本上沒出過遠門。近鄉情更怯,鍾嶽峰的心裡也毫不例外地激動起來。終於又踏上了家鄉的土地,又聽到了熟悉的家鄉話,鍾嶽峰感到格外親切,只是因為擔心妹妹的病情而一點也高興不起來,反而有些憂心忡忡。他恨不得一步就跨到家見到親人們。
他從車站出來,因為想盡快見到妹妹,就放棄了步行直接攔了輛計程車坐到租住房的巷子口。他快步穿過小巷三步並作兩步來到租住的小院前,大門緊緊地鎖著,看樣子秀秀還在醫院,叔叔和嬸嬸應該還留在醫院照顧她,看來只好先去學校去找弟弟了。
夏天的晚上鄉村老是停電,來電的時候已經是半夜了,哈欠連天地勉強寫完了一章,然後匆匆上傳。就像二愣子乾的莊稼活,粗糙中難免會有疏漏謬誤,請喜歡此書的朋友們多多支援,請不喜歡此書的朋友們多多批評指正。在此向朋友們致謝。
第五十一章 學校不是黑社會
鍾嶽峰的弟弟鍾嶽松就讀的學校離家裡租房的地方並不遠,弟弟第一次上學還是鍾嶽峰送去的,當年就是為了讓弟弟和妹妹上學方便才在這兒租的房子。他來到弟弟學校的時候,離中午放學還有一段時間,他只好耐心地在學校門口等著。學校大門口的人越聚越多了,各種車輛也越聚越多了,好像都是接學生的。下課鈴響過不久,一群群學生像潮水一樣從校園裡湧了出來,門口熱鬧了好一陣子,人流漸漸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