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的排斥,對她的感嘆,只當是她不甘,“確也只有太子這般人才,才能與公主您的絕色姿容匹配。可天下皆知烆太子自小便定有婚約,太子妃乃是烆太子的表妹,也是當今聖上唯一的女兒琳玥公主。”
原來如此,不過烆太子竟然掌握寧國大權,那麼與渭王聯姻之事定然是經過他同意的,居然找了個年紀比自己還小的後母!不過瑤公主若是與寧王成婚,就算是人質,她也是寧國王妃,名義上也是他的長輩,作為渭王的棋子,對烆太子是百害而無一利,到底是什麼樣的利益驅使他願意走這麼危險的一步棋?
回到寢宮,莫雅思索這幾日瞭解到的資訊,越發覺得這樁婚姻不像它表面的意義那麼簡單,原以為自己不過是渭王在寧國王宮中安插的棋子,可仔細一想,事情卻很蹊蹺,渭王明知道沐纖瑤抗拒這樁婚事,卻威逼利誘強迫成婚,以他的老謀深算又怎麼會把這麼重要的事情安排給一個極不情願的人來為自己辦呢?而且,若真要是想讓自己做一個最有用的棋子,把自己放在手握實權的烆太子身邊豈不是更有利嗎?就算烆太子有婚約,也可以先立側妃,為什麼非得讓自己嫁給年老又無用的寧王呢?
畢竟缺乏對這個時代的詳細瞭解,一連串的疑問弄得莫雅頭暈腦漲,索性不再去深想。
自麗娘上課以來,就沒有再見過瑾夫人。她唯一的女兒死了,自己佔用了她的身體,定要好好地代替沐纖瑤照顧她,婚期日近,莫雅能陪伴她的時間也越來越少。
喚來侍女,吩咐他們準備到瑾夫人宮中去。侍女帶路,不一會兒莫雅就到了瑾夫人的寢宮。
數日未見,瑾夫人更顯消瘦,見到女兒最多的便是哭泣,這讓一向不會安慰人的莫雅有些手足無措,費了好大口舌才勉強勸住了她,摒退左右,母女倆坐在內室互相傾訴離情。
愛憐地撫著女兒的長髮,瑾夫人眼淚似乎又要流下來。
“娘,別哭,女兒是嫁人,您該高興才是。”莫雅靠著纖弱的瑾夫人,安慰她。
瑾夫人的眼淚卻又流了下來:“我的孩子,娘捨不得你啊!”
“娘,女兒大了終歸是要嫁人的,等在那邊熟悉了,還可以接娘到寧國來看女兒,您看您,哭得這麼厲害,又不是生離死別。”輕輕拭去她的眼淚,莫雅笑著勸慰瑾夫人。
聞言,瑾夫人仿若受到刺激一樣,突然緊緊抓住莫雅的手:“孩子,記住孃的話,到了渭王宮中千萬要小心謹慎!”停了一下,警惕地看看四周,小聲道:“無論大王讓你做什麼,你都不要盲從,先要保護好自己。”
“娘,您這話什麼意思?”瑾夫人突如其來的示警,肯定了莫雅先前的猜測。
“大王一心想要奪霸天下,他讓你去寧國,定然是要利用你為他辦事,若是被人發現,就算你是王妃也一樣難逃一死啊!”瑾夫人刻意壓低的嗓音顯得有些嘶啞,“大王為了他的野心,在各國都有安插死士做眼線,他派人將你的畫像送給寧王,費勁心機讓你成為寧王妃,又怎麼會讓你獨善其身呢!”
莫雅心中一震,原來渭王真正的用意是利用自己做幌子,聲東擊西,吸引寧國上下的注意力,好讓他安插在寧國的真正臥底行事更加方便。他讓麗娘教導自己邪媚之術不是為了伺候寧王,而是要自己去迷惑精明的烆太子,要弄得寧王宮中大亂,好讓自己的人能渾水摸魚,便宜行事。
二、出嫁(1)
淡掃娥眉輕著粉,霞上香腮點朱唇。
盛裝的女子芳華絕代,無雙的麗顏帶著高雅的氣韻。眉心上一點硃紅,映著白玉般的臉龐,顯出一股誘人的嬌嬈。
鑲滿寶石的鳳冠,六串小指般大小均勻的珍珠串成的吊飾低垂成簾,讓絕世容光在簾後若隱若現。戴上華貴的鳳冠,沉甸甸的重量壓在她如雲的秀髮上,也壓在了她緊繃成弦的心上。
侍女將名貴的紅瑪瑙手鐲戴在她的手上,穿上綴滿金絲玉飾的霞帔,莫雅突然覺得自己像是帶著枷鎖和手銬的犯人,被人押上刑場。
扶著喜娘的手,在侍女們的簇擁下走出了宮門,莫雅緩緩走下渭王宮前那段長長的石階。
渭王宮門前一隊長長的迎親隊伍整齊地排列著,陪嫁的侍女手捧金銀器具,繫著紅綢的嫁禮被奴僕們扛在肩上,上萬人的護衛軍士騎著高頭大馬,浩浩蕩蕩的隊伍從宮門前綿延了十幾裡。
十里紅妝,好大的排場!
領在隊伍前列的將官見到姍姍而來的送嫁行列,忙跳下馬來,疾走幾步上前行禮道:“末將聶臻給渭王陛下請安,給公主殿下請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