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千軍萬馬中逃走嗎?況且,奴婢把報仇救母的希望都寄託在陛下身上,決無二心。陛下,請信任奴婢吧!”最後低低的一句話,帶著些許悲傷的感嘆,彷彿情人間無奈的哀求。
單胤烆看著她,一言未發。
良久,莫雅幾乎已經絕望了。他才道:“好,寡人答應你,寡人會帶你一起到睢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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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寧軍大營(1)
莫雅忍不住又嘆了口氣,作繭自縛啊。本想借機逃離王宮,到前線伺機而動,不再受制於單胤烆,沒想到反而被看管得更緊。
莫雅輕輕動了下僵硬的腿,小範圍地偷偷活動身體。雖然不是第一次坐馬車,但上次迎親走的是官道,道路比較平坦,她都有點受不了。這次走的都是些偏僻的小路,顛簸得更加厲害了,加上和單胤烆坐在一個馬車裡面,時刻小心翼翼的,讓她覺得更累。
突然一個軟枕拋了過來,莫雅下意識地接在手中,有些不明所以地看著單胤烆。
“拿去墊著,坐累了就自己活動活動,還要趕兩天的路,不要下了車就走不了路,前線可沒人去照料一個生病的女人。”冷淡地說完話,單胤烆又埋頭到他的奏摺中去了。
莫雅看著他依然平靜視她如無物的神情,若不是手中拿著軟枕,她還以為是自己太累,出現了幻覺。拿著軟枕靠在身後,果然舒服了許多,他倒是把自己盯得挺緊,連她細微不適都看在眼裡,他的行為挺出乎她的意料,讓她想起兩人第一次見面,在小溪邊,這個男人也是這樣讓她驚訝,為她穿上繡鞋,這個男人……
又行了一日,傍晚時分,到達渭川。
渭川橫貫渭、鉞、吳三國,是天耀皇朝境內最大的河流之一,此地距離睢城還有不到百里的路程。
車馬停在渭川邊休息,侍從牽著馬匹到河邊飲水,幾人生火做起膳食來,其餘的人散佈在四周警戒。這次單胤烆前往睢城是輕車簡從秘密出發,隨身帶著百來名禁軍也都換上了便服。這批人馬個個都是禁軍中的翹楚,勇猛精銳,由莫雅的“老熟人”聶臻率領著隨侍在寧王身邊護衛他的安全。
單胤烆信步走在渭川河邊,聶臻帶著十來個禁軍跟在後面,雖然疲憊,但頂著貼身侍女頭銜的莫雅也只好盡職地跟在單胤烆的身後。
登上河邊的山丘,居高臨下地看著蜿蜒盤旋,宛如臥龍般的滾滾長河,眺望無盡天邊,一片如火紅雲。單胤烆久久凝望天邊,不知道在思慮什麼。莫雅心中猜測,此時他在想什麼?是睢城的戰局,還是他爭霸天下的願望?怔怔地望著他夕陽下的背影,突然回過神來,暗暗責怪自己,當務之急是想辦法解睢城之圍,如果讓單胤烆知道自己欺騙他……
正在胡思亂想之際,單胤烆頗有感觸地道:“如此山河,怎忍它破敗至此!”莫雅一愣,想起渭王雖狡猾卻沒什麼治國之道,國內百姓多貧困潦倒,生活艱難,沿路到渭境,見到許多鄉村都荒廢了。當初從渭國出嫁到寧國,一路走來,都是些殘垣斷壁,滿目荒涼,回想當日情景,莫雅只覺心中一陣悲涼,低聲道:“興,百姓苦,亡,百姓苦。”
單胤烆身軀一僵,沉默半響,回過頭來,神色複雜地盯著她,莫雅暗叫不好,多嘴說了不該說的話,心裡後悔,莫雅啊,莫雅,人家在那裡抒情關你什麼事,還跟著大發感嘆。
單胤烆最終沒有說什麼,但是已經沒有初時的興致,又漫步了百來米,就回到了營地。
回到營地,用過晚膳後,單胤烆吩咐聶臻準備明日行程,便進了營帳,在燭火下繼續看他的奏摺,莫雅在旁邊候著,聶臻在帳外護衛。單胤烆有一頁沒一頁地看著,有些心不在焉。
約莫過了兩個時辰,單胤烆吩咐就寢,莫雅像往常在宮中一般,伺候他更衣就寢。
退出營帳,聶臻還在帳外,低聲道:“公主,請在旁邊的小帳休息吧。”
一路不停歇地奔跑,的確要好好休息一下,莫雅點點頭,進了旁邊的營帳。
明明身體這麼疲憊,卻怎麼也睡不著。莫雅嘆口氣,知道自己在單胤烆面前牛皮吹大,現在騎虎難下,非得給他弄個不戰而屈人之兵的法子不可。天啊,若不是還要救瑾夫人,她真想趁夜逃走算了。
到了睢城瞭解了情況再想辦法吧,莫雅很鴕鳥地想,不管怎樣,自己也是知道古今中外,上下五千年歷史的人,到時再想想怎麼以史為鑑,找個可行的辦法吧。
第二日,天未亮就起程趕路。
莫雅開始認真地觀察沿途的情形,著手蒐集對自己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