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忙拿了帕子替她捂著,拿開時雪白的帕子上一團暗紅色的血,觸目驚心。沈紫言的一顆心直沉到了無底的深淵,上一世在慈濟寺時,便聽人提起,病中咳血,是不中用的了,似被摘去了心肝一般,止不住的疼痛。
沈二老爺心中也著了忙,厲聲問:“怎麼不見請大夫?”沈紫言想到那太醫所說,更覺悲愴,“太醫院的陳太醫來瞧過了。”沈二老爺就沉下臉,問滿屋子的丫鬟和婆子,“怎麼不去煎藥?一個個呆站著作甚?”
滿屋子丫鬟都顯得有些害怕,惶恐不安的垂下頭,無一人敢辯解一二。沈紫言幽幽嘆了口氣,沒有藥方,哪來的藥?那太醫分明已料定沈夫人是不中用的了,哪裡還會開藥方?
越是此時,才越該振作起來,不叫人鑽了空子才是。這樣想著,沈紫言強忍住了眼裡的淚,道:“父親看著哪個大夫好,再請來也是一樣的。”言下之意再明白不過了,自然是說陳太醫是瞧不好了,還是另尋高明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