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紫言微微一愣,聽著他話裡有話,自然要追問下去:“難道你知道什麼?”杜懷瑾就摸了摸她的頭,“我也只是猜測罷了,這事還沒有個定準,我也不好妄自揣測。”這麼說,就不是小事了。
沈紫言心裡更是焦急,掙扎著從床上坐了起來,“到底是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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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一章 飛花(三)
杜懷瑾和沒事人似的,摸了摸她的頭,面色漸漸變得柔和,沒事。”他越是這樣說,沈紫言心裡越是沒底,杜懷瑾哪一次不是將驚心動魄的大事掩埋在嬉笑怒罵之中,往往他表現得越平靜,事情反而越糟糕。
這是沈紫言和杜懷瑾相處數月以來得出的結論,她相信她自己的直覺,杜懷瑾一定知道些什麼,只是,不想告訴她罷了。
不管是為了避免讓她擔心還是本就不能讓她知道,涉及到大太太,沈紫言都必須要知道,否則以大太太唯恐天下不亂的性子,還不知道鬧出什麼事情來,到時候丟臉的還不是沈家!
她作為沈家的女兒,沈家沒臉,她又怎麼會有顏面?
想到此處,沈紫言就握住了杜懷瑾的手,“告訴我,是什麼事情。”杜懷瑾嘻嘻哈哈的,騙人已經成了常情,只是在沈紫言面前卻無所遁形,怕她傷心,又怕她誤會,抿了抿嘴,避開了她的目光.“你別多想,沒影的事兒,等有了定論,我再告訴你。”
看到他躲閃的目光,沈紫言眼睛眨了眨,忽然柔柔的放軟了身子往他曾上靠去,手指在他胸口有一下沒一下的畫著圈圈,“三郎,你告訴我吧,免得我心裡懸著,也不是個事。”杜懷瑾身子微僵,刻意忽視她的這一小動作給他帶來的奇異的感覺。
雲淡風輕的笑了笑,“能有什麼事,你還是先養好身子再說。”沈紫言目的沒達到,還在折磨人,不住的蹭來蹭去,頭頂的髮絲撩著他緊繃的下巴,居然開始撒嬌:“謹哥哥,你說給我聽吧。”
杜懷瑾渾身抖了三抖,身子越發僵住,不敢動彈。沈紫言自感說話逾越了,見他一言不發的,心裡浮上一股淡淡的失望。果然,杜懷瑾就是杜懷瑾,不管自己怎麼做,他不願意說的,到底是不會說的。
失落的從他懷裡坐直了身子,笑了笑,“你不願說,就算了。”杜懷瑾忽的垂頭深深看了她一眼,嘆了口氣,雙手撫上了她蒼白的面頰,又一把將她攬在了懷中,“真是痴兒啊,糊塗些不好麼。”
沈紫言自嘲的笑了笑,糊塗也得是過上安樂的日子再說,現在這種境況,怎麼裝糊塗?掙扎著想要從他懷裡起身,杜懷瑾卻緊緊將她攬住,讓她動彈不得,無奈的說道:“本來惦記著你大病初癒,身子不爽利,不想讓你為這些事煩心.現在看來是不說也不成了。”
沈紫言一聽這話,心裡一喜,也不再掙扎,連連催促:“你快說。”杜懷瑾輕輕揉著她的頭髮,沉默了一陣才說道:“你知不知道爹這些日子為何足不出戶?”沈紫言不知他為何有此一問,直覺這事和大太太到訪有關,思付著說道:“難道爹是為了避開什麼人?”總不能是為了避開大太太吧,沈紫言可不相信大太太有那麼大的分量。
杜午謹點了點頭,長長的嘆了一口氣,眉宇間有了一絲揪心,“天下正是國富民安之時,泰王自然就是不義之兵,一開始氣勢雖然大,能人也不少,只是這幾個月以來節節敗退,又有孟將軍,姜大人和爹的一些舊部率兵抵抗,皇上也部署周全,連御林軍都出動了,泰王兵敗指日可待了。”
沈紫言心裡暗喜,這些日子以來雖然知道泰王成功的機率不大,可戰火連綿,心裡到底是不安定,現在聽到泰王即將兵敗,自然十分歡喜,靜靜聽著杜懷瑾說下去。杜懷瑾頓了頓,又繼續說道:“泰王若是在朝堂之上,倒也是善於鑽營的人,只是起兵一事,實在沒有那個能為。之前他籌劃小之時,金陵城不少大官貴族家裡都收受了他的賄略。”
此話有如驚雷在沈紫言頭頂炸響,她心裡咯噔一跳,目瞪口呆的望著杜懷瑾,“你的意思是說,大伯母家可能……”杜懷瑾艱難的點了點頭,“你大伯父雖是白丁,可是你父親之前卻是堂堂兵部尚書,朝廷二品大員,現在又是閣老……”
沈紫言臉色都有些發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