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性難免也大了些!”
這還有福王妃在跟前,她們母女二人竟如同在家裡說話一般……
福王妃眉頭蹙了又蹙,抿了一口茶,沒有說話。大太太這時在覺察到什麼,挽救似的笑道:“王妃您別放在心上,我們家四小姐就是這樣直爽的性子,心裡也藏不住話……”福王妃連笑容都省了,不過淡淡點了點頭,顯得不甚關心的樣子,“是麼。”語氣十分冷淡。
大太太面上頓時有些尷尬起來,乾笑了笑,尋了個話頭又滔滔不絕的說了起來:“我們家四小姐從小在我膝下長大,也請了好幾個師傅來教,針線上也拿得出手,這次要來拜訪您,特地給您繡了一雙鞋子。”說著,就對沈佩夏使了個眼色。
沈佩夏忙從身後的丫鬟手中接過鞋子,遞至福王妃手中。福王妃看著那鞋子,真紫色的鞋面,繡著些豆綠色的纏枝花,針腳功夫十分熟悉,似乎是外間天下繡藝一絕清雅閣的手工,笑了笑,也不點破。命林媽媽收下了,當即就命棋落送上了一塊翡翠玉牌。
看著樣子是接受了沈佩夏的鞋子,實則又還了翡翠玉牌,更何況那翡翠玉牌也有些年份了,上面雕刻的玉兔栩栩如生,十分靈動。大太太倒是沒有想到這一茬,只見著那玉牌晶瑩別透,想到福王妃身份高貴,她送的東西必然是好東西,歡天喜地的收下了。
到了晚間,福王妃照例是按照舊俗吩咐廚房做了一桌好菜來款待大太太,只是福王閉關未出,大少爺有事在身,出去還沒有回來,大夫人有孕在身,不方便出門。二少爺和二夫人不在,三少爺杜懷瑾則是陪著沈紫言用晚膳,杜水雲早已遣人來回說晚上不過來了。這頓飯也唯有福王妃和大太太母女三人。
大太太見著滿桌豐盛的菜餚,嘖嘖稱奇,吃上一筷子便稱讚一句。
福王府的習慣是飯桌之上少言語,福王妃也不大說話,唯有大太太興高采烈的唱著獨角戲,福王妃不過偶爾冷淡的答上幾句。久而久之,大太太也看出些端倪,氣焰就短了些,神色也有些怏怏的。
福王妃就吩咐林媽媽:“把這清蒸鱸魚給三夫人端過去,她就喜歡吃魚。”林媽媽忙命大丫頭阿可端著鱸魚去了沈紫言的院子,阿可回來的時候順口說道:“郡主也在那裡,見了送去的鱸魚,十分高興,還說要和三夫人一起用晚膳!”杜水雲得知沈紫言病後每日必去探望一回,今日也不例外。
福王妃眼裡就露出了笑意,“這孩子……”到底是溺愛的,見著她們姑嫂和睦,也樂見其成。大太太就露出了又嫉又羨的神色,她沒想到在家時不知禮數又不懂得尊重長輩的沈紫言,來了福王府以後,不止在短短几個月內得到了福王妃的寵愛,就連郡主杜水雲也對她喜愛有加。
一頓飯畢後,大太太似乎還沒有離開的意思。福王妃望著窗外漸漸暗淡下去的天色,雖沒有說話,可面上已露出了幾分倦容。大太太此行也受了旁人囑託,話未說出口是無論如何也不會離開的。眼見著時候差不多了,突然問道:“也不知福王今日在忙些什麼?”
福王妃心裡覺得有些詫異,就淡淡笑了笑,“也不過是在家閒著。”大太太眼珠子轉了轉,“我來了也有半日了,竟沒有見到福王呢。”福王妃心裡掠過一絲不快,總不能為了她,去打擾福王吧……
大太太又說道:“我此來,一來是來看看紫言,而來也是想來給您和福王問個安,也是我們親戚的一番窮心。”她執意要見福王,福王妃隱隱也覺得有什麼不對的地方,就不動聲色的笑道:“這是說的哪裡話,既然是親戚,哪裡來的問安之說。”直接繞過了大太太要見福王的話語。
按理說福王妃話已至此,大太太也該知道她的意圖了,只是在這一點上大太太格外堅持:“我們來了這一趟,不見著福王,始終心裡有憾……”福王妃就望了林媽媽一眼,笑道:“可是你說的不巧,這幾日乍暖還寒,我們王爺身體有些不適,正在休養呢。”
大太太就露出了失望之色,福王妃明顯的不想讓她見福王,總不能強求吧。說了幾句話,便起身告辭。大太太命林媽媽將她們送到了垂花門前,大太太卻突然問林媽媽:“也不知王爺這病,幾時得好?”
林媽媽自然知道福王妃的意思,也就笑了笑,“只怕這一時半會的,是好不了了!”大太太不掩失望之色,強笑了笑,“那我過幾日再來拜訪。”
這話很快就傳到了沈紫言的院子,待杜水雲走後,沈紫言就同杜懷瑾說道:“你說我大伯母要見爹,所為何事?”杜懷瑾薄唇緊抿,柔和的面龐一點點變得冷峻起來,“當然不會是好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