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長長的嘆息:“一點眉目也沒有。”
玉成一怔,也為他可惜,“戶籍管理那麼嚴格,怎麼會杳無音訊。”
西晨風難得的正色說了句話:“若能尋到,那就是福氣。若尋不到,那就是命數。”話雖如此說,眼裡還是有一道不甘一閃而過。
哪裡瞞得過和他認識許久的玉成,他也嘆了一口氣:“你也別急,這些年三公子沒少幫著你找,只要她還活著,總能找到的。”西晨風笑了笑,神色悽楚,“過了這麼多年,我連她的樣子都忘得一乾二淨了。”
玉成不由撫額,“活要見人死要見屍,總不能就這樣憑空消失了吧。”西晨風冷哼了一蘆,眉目間滿是肅然,“不管怎麼說,哪怕就是她早已不在人世,我總是要尋下去的。”這畢竟是西晨風的私事,也是他的執念,玉成也不好插嘴,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走吧,再拖下去,三公子該跺腳了。”
西晨風臉上就恢復了往昔的笑容,似乎剛才的失落和傷心只是一場錯覺一般。
馬蹄聲漸近,杜懷瑾在沈家門前勒住子馬,立刻就有守在門前的小廝警覺的問:“什麼人?”杜懷瑾從容的下了馬,阿羅替他牽著馬,斥道:“瞎了你們的眼了,仔細看看,這是三姑爺!”
幾個小廝之前在杜懷瑾迎親之時也見過他一面,這時天色黯淡,哪裡認得清楚,只是見他穿的華貴,慌忙打著燈籠迎了上來,看了一眼,慌慌張張的跪下了,直磕頭:“是奴才有眼不識泰山,唐突了三姑爺……”
杜懷瑾也沒打算和他們為了小事計較,只是吩咐道:“速去傳一聲,我要見沈二老爺!”說著,就遞了兩個銀裸子到那小廝手中。那小廝暗地裡掂了掂,足足有十兩重,面露喜色,匆匆忙忙的跑進了沈府。
其餘人等忙開啟了沈府大門,迎著杜懷瑾進門。一時之間寧靜的沈府忙成一團。
沈二老爺在金姨娘,百合,柳氏一系列事情以後,對於妻妾相爭的事情早已心灰意冷,因而也不願再和柳氏親近,這些日子以來一直呆在書房,一心一意處理政事。才歇下不久,就聽見書房外有說話聲。他睡意已濃,就這樣被驚醒,自然百般不憂,一連聲叫大宴:“外面在做什麼?”
此時大富正和那小廝說話,聽了沈二老爺的叫喚,慌忙跑了進去,在門外站定,“老爺,三姑爺到訪了!”沈二老爺一聽,忙掀開被子從床上爬起了,迅速趿上鞋,一把推開門,撩起簾子,“怎麼回事?”
大富也知道杜懷瑾是沈二老爺最驕傲的女婿,自那日被救下以後,一直對這個女婿讚不絕口,此刻聽到他來訪,必是有大事了,哪裡還睡得著,就說道:“三少爺只帶著小廝一人,匆匆忙忙騎著馬過來了。”
第一百九十三章 共度(二)
沈二老爺一聽,慌忙吩咐:“快叫人請進來!”話音剛落,那邊就有小廝跑了過來,“老爺,三姑爺到了您書房外了。”沈二老爺親自迎了出去,哪裡有身為岳父的半分架子,杜懷瑾行了禮,開門見山的說道:“小婿有要事要和您商議。”
既然是大半夜的到訪,多半是大事了。沈二老爺沒有片刻猶豫,立刻吩咐大富:“你帶著人守在外面,沒有我的吩咐,旁人不得打擾。”大富忙應了,帶著一應小廝下去守在了書房外面。
杜懷瑾就跟著沈二老爺進了書房,不待坐下,就從懷裡掏出沈紫言親筆書寫的那封信來。沈二老爺先是匆匆掃了一眼,發現是沈紫言的筆跡,又細細看了起來。越往下看臉色越難看,到最後幾乎是面如金紙,握著信紙的手都開始顫。
杜懷瑾當時在沈紫言邊上親眼看著她言辭懇切的寫下了這封信,對於沈二老爺的反應早已料到了,此刻也不以為奇,靜靜的坐在一旁的黃木椅子上待沈二老爺發作。他若是怒不可渴,才是最真實的反應,若是冷漠以對,反倒是不對勁了。
果然,沈二老爺前後看完這封信,一手按存了書案上,另一隻攥著信紙的手不住發顫,顯見得氣得不輕。若是為了沈大老爺的一己之私,毀了沈家的百年基業,或是為沈家招致禍患,只怕滑二去爺就是黃泉路上,也無顏面對過世的沈家老太爺和老夫人,沈家偌大的基業,絕對不能毀在他的手上。
念頭閃過,沈二老爺就想了想最近發生的一些事情,沈紫言雖然話未說絕,並未一定說就是沈大老爺收下了泰王的賄略,可沈二去爺卻已將此事信了個十成九。不然,為何杜懷瑾陣夜趕來與自只商議此事……
沈二老爺越想越覺得在理,面對眼前的杜懷瑾,又是羞愧又是不安,見他沉靜如水,更覺得有些難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