況蔡懋德那麼迂,萬一犯起擰勁來個“託疾”,到時候兩相難看。
“雖說以他性子,斷然不可能違擰我。”朱慈烺頓了頓:“但山東是我要住一段日子的地方,也算是個家,決不能交給一個靠不住的人。馮師孔就是例子。自詡國家之臣。雖然他證明自己的確是個剛烈忠臣,但也正是因為他自以為是,使得關中人、物盡為李闖所有!”
三人正說著,朱慈烺突然發現窗外有人影晃動,好像是田存善。他拉了拉鈴鐺。喚進田存善:“可有急事?”
田存善正是分不清這事算急還是不急,苦著臉道:“是山西巡撫蔡懋德求見殿下,他說有緊要事,但看那樣子卻又不像……奴婢也有些吃不準。”
朱慈烺心中一樂:說曹操曹操到。
“讓他進來,”朱慈烺微笑道,“這種學了佛陀法的人就是這樣,天大的事都是幻象。”
田存善這才徹底輕鬆下來,應聲而出。
蔡懋德進了東宮書房,也嚇了一跳,原來故閣老吳���囟剿鉲�ザ莢冢�餿盟�皇輩恢�朗欠窀彌毖浴�
“雲怡公所為何來?”朱慈烺以別號稱他,展露善意。
蔡懋德連稱不敢,看了看吳��退鉲�ィ�講龐值潰骸暗釹攏��跏質樵偃�叱薊故 3疾桓胰玫釹露來ο盞兀�儀氳釹縷鵂藎�沙薊に偷釹氯ヌ��傘!�
朱慈烺笑道:“平陽不要了麼?”
“臣已命副將陳尚智留守平陽。”蔡懋德道:“只領撫標回去。”
朱慈烺對吳、孫二人笑道:“雲怡公分明是想借我的侍衛營嘛。”
孫、吳二人也笑了,蔡懋德卻因為心思被皇太子一語道破,有些不好意思起來。見識了東宮侍衛營的驍勇,誰還敢小瞧東宮麾下的軍力?若不是李闖十餘萬大軍壓在頭上,這樣的一萬精銳也足以橫掃數省了。
“可以,明日出發。”朱慈烺道:“跟陳尚智說一聲,若是守不住,就不用死守了。將平陽的存糧運走,運不走的就地分給百姓,保留軍力回守太原。如今咱們就是以空間換時間,以城地換將勇,待李賊勢盡力竭,再予反擊!”(未完待續。。)
ps: 聽說作者不求票,讀者就會忽略投票這件事……的確,投票實在是件太小太瑣碎太難記住更難堅持的事了。然合抱之木,生於毫末,您舉手投出一張小小的推薦票,對小湯的幫助又是何其巨大啊!
想想看,萬一哪天小湯封神證果,您的顯示器下方砰一聲跳出一行成就:鑄造神格!——你將一個撲街送上了神臺。
這是何等有趣的事啊!
一八三 吹沙走浪幾千裡(十六)
崇禎十七年,從開年就沒有透著一丁點的吉利。
正月初一,北京城內大風震屋,飛沙走石,咫尺不見日光。時人都以為不祥,更有流言隨風而起,說:此風從乾位起,主暴兵破城,臣民無福。
崇禎皇帝一大早起來,敬拜天地,朝服冠冕,前往皇極殿接受群臣朝賀,然而殿上只有一名值殿御史。上朝的鐘聲早已響過,卻不見一人上朝。崇禎當時臉色就是一片慘白,嘴唇發青,心頭一片空白,只以為群臣已經不將他這個皇帝放在眼裡了。
那御史與皇帝陛下面面相覷,良久方才反應過來,進言道:“陛下,定是外面風大,群臣不曾聽見鐘響,以為聖駕未出。請再令鳴鐘,開啟東西長安門。”
崇禎這才緩過勁來,從牙縫裡吐出一個“可”字,旋即又道:“鐘聲常鳴,不準停歇。”
過了片刻,文武官員方才陸續從東西長安門而入,卻見皇上已經坐殿,天顏正視之下,惶恐不敢從中門而過。於是文官直接闖進武班,從螭頭下面蹲伏身形,躬身進入東班。武臣也只能照樣學樣,從文班蹲行到西班站定。原本只是緩一時尷尬,結果外面卻又瘋傳說文武不臣,百日內必有兇災。
正月初九日,兵部收到了李自成派人送來的通牒,上書大順永昌年號,約定順明決戰,並且宣稱三月十日大軍必然抵達軍師。崇禎皇帝為此心急如燎,幾天吃不下一口飯。 如此又興起了御駕親征的念頭,在閣臣幾經勸導之下,方才漸漸平復下來,卻總覺得閣臣中有人學周延儒,故意欺瞞於他。
正月十九。八百里加急的軍報從黃河之濱送到了崇禎手中,裡面是河上之戰的捷報,也提到了焚燒闖賊糧草數萬石。在緊跟著的太子家書中,又提到了韓城之戰,炸燬闖賊火藥之事,以及火燒河津城。“李賊精銳為之去半”。——這固然有誇張的成分在,不過也算是聊慰聖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