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見此役的激烈程度。
如今東虜兵分兩路出關,其主力走的是喜峰口,用以威懾蒙古。僅僅靠兩白旗,最多也就是發動三五萬大軍,就這還需要大量烏合之眾湊數呢。東宮軍的所向披靡已經證明,戰爭中烏合之眾造成的危害,遠高於其戰鬥力產生的效果。(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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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六二 星宿煌煌日月光(八)
“主子,前頭就是寧遠城了。”
吐著白霧的餘丁快步回到主子身邊,低頭哈腰報告“喜訊”。
東虜制度,八旗中三丁抽一為馬甲或是步甲,餘下那兩個便是餘丁。餘丁雖然是滿洲旗人,但也一樣有自己的主子。最早時候,他們的主子就是本管牛錄,現在除了牛錄之外還要服從朝廷委派的官員、將軍,有時候甚至比牛錄更重要。
不過“主子”這個稱呼還是不能亂叫,那勢必是與自己有人身依附關係的牛錄。
那牛錄挺了挺腰,果然看到了晨曦中的寧遠城。
“咱們晚了一整天,他們恐怕已經走了吧。”那牛錄看著十分年輕,只有二十出頭。他沒有趕上大軍入關,被留在了遼西經營這塊撿來的土地。巡視寧遠地區,轉運關內運來的糧食,正是他的差事。出於方便,他便選擇了寧遠城駐紮,反正沒人說過不能住。
若不是因為時令不對,而且手下實在沒有丁口,否則寧遠城附近的土地自然也免不了耕種一番,這可都是已經開墾成熟的肥田。
“奴才見著似乎城牆上有人。”
“還沒走?”牛錄有些意外,轉而想想也有道理,他們知道自己帶人去運糧,多半是想討要一點路上吃的。
——反正這回關內運來的糧食比往年都多,分他們一些也沒甚麼。不過,最好還是讓他們出錢買。
牛錄很遺憾自己沒有趕上這回聲勢浩大的搶西邊,聽說入關的族人各個都搶得盆滿缽滿,最少也有幾個包衣和一堆金銀珠寶。
既然他們發了橫財,自己這邊分潤一些也是應該的。
牛錄又想起前幾日看到這些押送包衣阿哈的旗兵,那副愛理不理的模樣看著讓人惱火。想到這裡,他更加堅定地打算將米價提到一兩一斗。絕不讓那些人甩了臉子還佔自家便宜。
“快走!進了城就開飯!”牛錄大聲吆喝著,指使手下餘丁、包衣奴加快速度,推著牛車翻過了最後一道山崗。
寧遠城上果然站著崗哨,從城垛上能夠看到避雷針似的尖頂盔帽。
城門早早就分開兩邊,露出黑洞洞的巨口,等著這支東虜運糧隊“回家”。
蕭東樓此時就站在城牆上,頗有些糾結:照左守義說的,這支東虜應該是五百人加一百人,統共六百餘人,怎麼現在只有一百人?其他五百人去了哪裡?自己調了兩千人過來。難道就只伏擊這一百人?
——是因為發現了異樣,故意派小隊人馬來試探的?
蕭東樓心中暗道。
那牛錄其實的確碰到了從關內來的五百人馬,而且那支人馬的確奉命要巡視到寧遠城。因為寧遠城的糧食儲備實在不足,這年輕的牛錄好說歹說才說服了那支人馬早日回頭,為他們省了一日的路程。也為自己省了一大筆糧食開銷。
牛錄雖然年輕,但是獵人的血脈仍舊讓他提前感覺到了一絲不祥。這附近實在是太安靜了。非但城裡沒有聲音。就連城外都是一片寂靜。之前那些吵人的哭嚎聲去了哪裡?那些蠻子阿哈都死了麼?
牛錄勒馬,抬起手止住後面的牛車,抬頭望向城牆。
只是一個剎那,他看到一個蒙著眼罩,臉上還有一道長長的刀疤的男人。那男人僅剩的那隻眼睛裡,放射出駭人的光芒。
就如深山裡的老狼看到了獵物……
牛錄被嚇得差點從馬上落了下來。重重扯了韁繩方才穩住身形,高聲喊道:“快逃!是蠻子!”不等身後的餘丁、包衣反應過來,這年輕的牛錄已經別過馬頭,飛快朝來路賓士而去。
其他人在短暫的發愣之後。也紛紛追了上去。有馬的鞭馬,沒馬的只有恨爹孃少生了兩條腿。
蕭東樓聽不懂滿語,但是看得懂這是在逃跑。
調動兩千人來伏擊一百人已經足夠尷尬了,若是連這一百人都讓他們跑了,日後還如何領兵打仗!
“命令:城外的伏兵追上去!”蕭東樓急忙傳令。
約定好的號聲響起,埋伏在城外樹林中的騎兵拍馬而出,朝四散逃逸的東虜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