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多漢人恨你們,真是自作孽!
洪承疇心中想著,卻是緘口不語。說到底這都是滿洲人的事,自己一個降臣,說多了只會被當成是不忠的貳臣。
“如今我朝治下還有數十萬百姓,何必亟亟言降?”祁充格雖然不滿,但底氣已經虛了。
“數十萬百姓能當數十萬大軍用嗎?”范文程反駁道。他本是瀋陽生員,比這些滿洲人更擔心投降大明,但戰守走都不是辦法,心中正是煩躁的時候。
“若是明朝要強攻盛京,大不了就魚死網破!”祁充格道:“到時候他們拿到一片焦土,又有何用處!”
“諸位何必如此操切呢?”宋弘業本來是打定主意不說話的,此刻卻也忍不住開口道:“如今明軍兵臨城下,在戰守走降之外,不還有一條路麼?”
“什麼?”索尼對這個正白旗奴才沒什麼好感,故而口吻不善。
“為何不能與明軍談和呢?”宋弘業道。
既然要“談”,就得兩人坐下談,否則就是自言自語了。現在這種態勢,明軍還肯談麼?
“臣受攝政王大恩,願孤身赴明軍軍中!”宋弘業昂揚道。(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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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八七 裹屍馬革英雄事(8)
宋弘業入了明軍營中,自然一去不回頭。他可不想在這勝利關頭,跟東虜來個同歸於盡。
蕭東樓檢驗了接頭暗號,便將這位英雄送去了後方,自己開始強攻瀋陽城。守城清軍士氣已經喪到了極點,陣線岌岌可危。蕭東樓也不著急一天兩天,讓一九式軍屬炮和諸多一七改對著城門猛轟,節約戰力。
崇禎二十一年臘月三十,清廷內部終於做出了逃往大圍場的決定,好歹那也是滿洲的發祥之地。當天夜裡,城中滿洲兵三千餘人,護送著皇帝和太后,以及一應文武重臣,開城突圍,在付出千餘條性命之後,終於突破了第二軍的圍堵,一路朝北逃亡而去。
蕭東樓明知敵酋夜遁,卻不追趕,只是重新佈置防線,繼續圍攻瀋陽。曹寧知道這是兵力不足的緣故,也只能眼睜睜看著這條大魚破網而出。
相比東虜的“偽帝”,瀋陽才是更為重要的目標。
光復瀋陽,無疑意味著遼東徹底光復。
從十九年至今,兩年多的時間,總算解決了從神宗時代延續而來的遼患。
崇禎二十二年,正月初二,瀋陽城裡的守軍向蕭東樓投降。同日,明軍進駐瀋陽,接管瀋陽城防,甄別俘虜。釋放被奴役的漢人,發放糧食予以安頓。
曹寧站在城牆上,看著下面往來的人流,臉上漸漸泛出不解:“瀋陽的漢人似乎不怎麼高興啊。”
事實上還有漢人為了割掉鞭子而傷心流淚,兩代奴化,竟然有如此之威。
“被當牲口養了這麼久,估計心裡也怕得很。”蕭東樓輕輕按了按眼罩:“我現在知道馮斌還是有用的。”
曹寧默然點了點頭,又道:“接下去還打麼?再往北就要出邊牆了。”
“殿下給咱們萬國坤輿圖是幹嘛的?”蕭東樓嘿然道:“非但要打,還要打到大明邊界以外去!否則叫什麼開疆拓土?”
曹寧也忍不住乾笑一聲:“這倒是。費了這麼大力氣總不能就落個‘收復’失土的名頭。只可惜慢了一步,若是能在年前打下來,正好讓盧丫頭在元旦大朝上報捷,那得多風光!”
盧翹楚作為近衛第二軍的訓導官,在瀋陽入城式之後就帶著文書、簿冊,以及收繳的清宮寶物返回營門口。乘船前往天津,報捷京中。
與盧翹楚同去的,還有近衛一軍第一師的王翊。
王翊在冬季攻勢中表現搶眼,非但軍事能力上讓人側目,其清晰的全域性觀更是讓人佩服。這回佘安派了王翊作為第一師的報捷人員,顯然也是有心重用。如今皇太子殿下整軍經武,肯定還要組建更多的主力部隊,說不定王翊還能成為大明有史以來最年輕的將軍。
盧翹楚與王翊同船,本對這位年輕少校充滿了好奇。但想到這人不過二十,卻心狠手辣,之前東虜俘虜說殺就殺,簡直就是跟陳德一樣無視人命的屠夫。就算那些人罪大惡極,也該由有司裁判,豈能如此草菅人命?
王翊年輕敏感,知道盧翹楚對自己十分排斥,更沒有自討沒趣的道理。上船之後便進了船艙,鋪紙研墨。先給父親寫了一封平安家書,又給老師黃德素寫了一封問安信。接下去的日子裡,他都在考慮該如何寫一封得體的書信給師兄黃睿雪,但直到下船,他始終只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