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弟怎麼這麼不明白大哥的意思呢?二哥只是出去吐一下而已,難道弟弟還要跟出去,怕他弄髒了弟弟王府裡的土地不成?這也太小氣了吧?”宸王故作不理解太子的意思。
靖王及時笑道:“來來來,咱們繼續,繼續划拳啊!反正二哥也不怎麼和咱們玩兒,有沒有他都一樣兒!”
宸王和太子也都舉起手來,閒閒笑著,像是剛剛什麼也沒有發生一樣。
但是,因為翎王和容菀汐的離場、因為太子的話,這氣氛,已經不可能回到方才的樣子了。酒醉之時,兄弟情意正濃。大家感受到的,都只是一樣的血、一樣的酒。可一旦酒醒了,他們,就不得不再回到各自的身份上、不得不重新撿起那些隔著肚皮的算計,笑變成了假的、情也醜陋得令人作嘔。
其實容菀汐和翎王都離席,宸王心裡是十分擔憂的。可若此時派人跟出去,豈不是在在場之人面前表明了,他不信任容菀汐?
沒有太子的那一番提醒倒好,誰也不會格外注意,可有了太子的這一番提醒,只要他派人出去,在場所有人理解到的,就都是太子所提點的那個意思。
平白讓太子撿了個笑話不說,只怕日後凝兒和怡兒,也會因此而對菀汐不那麼敬重。更何況還有王府裡的這些奴才們在呢。若是把話傳出去了,說殿下派人監視著王妃和翎王,容菀汐的這張臉,可往哪兒擱呢?府裡的姬妾們,少不了要因此而小瞧了她吧?
因而思慮一番,雖說心裡十分擔憂,但為了顧及菀汐的顏面,還是咬牙忍住了這派人跟出去的衝動。
菀汐是一個相當有分寸的人,就算二哥追出去,藉著酒勁兒,對她說了什麼過分的話、要對她做什麼過分的事兒,菀汐也是能處理得相當妥當的。
菀汐出去,只是想要透透氣而已,並非是和二哥有約。這一點,他是可以很肯定的。就算菀汐真的很想要和二哥單獨聊聊,也絕對不會選擇在這時候。這麼明顯的事兒,她怎麼可能去做?又不是傻子。
第二百五十九章:變得陌生
只要菀汐不是有意約見二哥就好,至於二哥……那個一貫由感情推著腦子的人,莽撞也不是一回兩回了,反正每一次都沒有好結果。這一次,一定也不例外。
他信得過菀汐。
不管二哥和她說什麼、不管她的心裡有多感動,至少在今晚、在這夜宴之間,她都不會做出任何出格的舉動來。
只要下了夜宴,回到昭德院中和菀汐獨處,他有的是機會將她的心再拉回來。
雖是用理智如此安慰著自己,但心裡,總覺得有些不踏實、有些慌。原本就手笨,這下可更是贏不了了。也不知道等菀汐回來的時候,他已經從老虎又變成了個什麼東西……
……
秋風冷,容菀汐任由秋風吹著,清楚地感受著冷風,可這頭腦,卻是怎樣也清醒不起來。不管周遭有多冷、不管風吹得有多猛,心裡的一團亂麻仍舊糾纏著,怎樣也解不開。
昇平院外是一片柳林,秋日裡草木枯黃,在慘白月光的映照下,倒是別有一番味道。容菀汐站在院外不遠處,看著月光下的柳林,怔怔出了神兒……
冬雪的心已經提到了嗓子眼兒,未免被人發現了,只得趴在院牆下乾枯的花叢之中。整個人緊貼著地面趴著,只將頭撐起,在兩個枯枝的縫隙之間,看著容菀汐的舉動。
見容菀汐就只是這麼在院外站著,不知道在看向何處,冬雪緊緊抓住了懷裡的一包藥粉。看樣子,容菀汐是在等人呢。不然為什麼就站在這裡不動了?這個時候站在院外等人、又是這麼愣愣的樣子,等的不是翎王,還能是誰?
正在緊張期待著之時,果然,看到一個人從院子裡出來,走近了容菀汐。
冬雪抓緊了手中的藥粉,四下看著周圍的情況,已經準備出手了。
託了今夜大風的福,大風原本就吹得枯枝搖曳瑟瑟,她匍匐在其中發出的聲音,能夠和這風吹而起的聲音混合在一起,不容易被發覺。只等著他們兩個說上話兒,翎王把注意力都放在容菀汐身上的時候,她就可以出手了。
“汐兒。”
容菀汐正在出神兒,忽然聽到身後響起了一個熟悉的聲音。聽到這聲音的一瞬間,卻是心內猛然一緊。
容菀汐定了定神兒,緩緩回身,向翎王施了一禮:“二哥。”
“汐兒,你變心了,是麼?”翎王沉痛地盯著她,直接問道。
容菀汐沒想到翎王會這麼直接地問出這個問題來,呼吸一窒,整個人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