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讓她一併進來,在外頭站著做什麼。”容菀汐道。
初夏開門請了蒹葭進來。相比於程大志,蒹葭可是平靜得多。那一張不苟言笑的臉平靜道:“屬下給娘娘請安。”
“蒙山那邊什麼情況了?”容菀汐問道。
就好像只是詢問她,今天吃的怎麼樣、睡得可好一般,一點兒沒有著急之感。
看到容菀汐如此平靜沉穩,程大志的情緒也穩定了些,不似先前那般惶急。蒹葭則更是一如既往的冰冷無波,平靜地回道:“庸王謀反,現下那邊已經亂起來了。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兒,他們打的旗號是,誅弒父亂賊,說殿下殺了皇上。”
“總不能平白無故便有此說法兒,白天狩獵之時,可有什麼蹊蹺沒有?”容菀汐問。
“白天在林中,陛下受了箭傷,那刺傷陛下的箭,上面刻著的是一個‘靖’字。且陛下派人差了一番,的確是靖王的箭。但卻也並未因此而認定就是靖王做的,且陛下的箭傷也不重。不知道之後還有什麼事兒。”蒹葭道。
容菀汐道:“看來庸王是早在上蒙山之前,便將一切都謀劃好了。既然已經嫁禍給靖王,便必然有接下來的細緻打算。事已至此,咱們不便深究,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且說陛下是否真的……”
蒹葭搖搖頭,道:“雷停說,不曾。陛下尚且建在。”
“殿下那邊如何?”容菀汐又問道。
“殿下那邊部署得當,請娘娘莫要擔心。殿下讓屬下回來,就是擔心庸王很可能對咱們王府不利,讓屬下務必要保護好娘娘。屬下回來之時,剛巧看到大隊人馬從庸王的別苑那邊往咱們王府進發。可那些人,穿著的卻還是御林軍服制。御林軍怎麼會駐紮在庸王的別院裡?屬下覺得,這些人大有蹊蹺。”蒹葭道。
容菀汐聽得宸王那邊居然早有部署,一時心裡很不是滋味兒。不免暗暗責怪自己,怎麼就這麼糊塗呢?他說沒事,她竟然就信了。
他早知道蒙山那邊會有亂子,只是不想讓她擔心、不想讓她隨他一起犯險,這才編造了一番說庸王絕對不會在此時動手的話。她怎麼就沒想到呢?怎麼就信了他了?當時但凡她不被秦穎月的事情所影響,但凡她細想想,也不可能由著他只帶著秦穎月去蒙山,說什麼也要和他一起過去啊!
但此時,卻也不是自責追究的時候,還是著重於眼前的情況要緊。
“這些人決計不可能是御林軍,應該是庸王或是周家在暗中養的兵,擅做了御林軍的鎧甲,穿著來糊弄人。庸王是想要來個釜底抽薪,讓京都這邊的所有人,都知道皇上已經死了、而且是被宸王害死的,以讓殿下回不來……只是殿下能不能回得來,卻也不是他能說了算的。”容菀汐道。
在那守衛來稟報之前,容菀汐完全沒想過蒙山那邊會出亂子、沒想過這終局之戰,會這麼早便到來。但此時確定了大戰已起,卻反而覺得,像是一顆大石頭落地了一般……
第六百二十九章:婦人之巧
這一戰,早晚會來。如今既然來了,妥善應對便是。其實早來,比晚來要好得多。這一戰罷了,不管是贏是輸,一切總算會有定論。
無論成敗、生死,她都跟著他、隨著他……如此,還有什麼可怕呢?
可是他為何要瞞著她?
她知道,他是為她好,他是確保她能活。可是他到底不懂她。
但此時,不管他懂她也好、不懂也罷,愛她也好、不愛也罷……這些,都不重要。她只知道,她要奔赴於他,與他生死與共。
對她而言,這便是結局。
在她知道她願意和他一起死的時候,她這一生,便已經有了定數。
“程大哥,你和外面那些人對峙這一番,可看出了他們是什麼路子?”容菀汐問道。
“決計不是軍中之人,言談舉止相當不規矩。”程大志道。
容菀汐點頭,道:“吩咐咱們的人,不要和他們起衝突,他們願意堵在門口兒,就讓他們堵著。咱們這邊非但不和他們衝突,反而要好吃好喝地款待他們……”
容菀汐和回頭吩咐初夏:“初夏,去將靳嬤嬤叫來。”
初夏應了一聲兒快步出了門兒。
容菀汐繼續問程大志:“此時在咱們府裡當值的府兵有多少人?”
“回娘娘,殿下吩咐了,蒙山狩獵這幾日不輪休,此時三百府兵都在府裡。”程大志道。
“娘娘……”蒹葭忽然開口,明言道:“殿下讓屬下看著娘娘,不許娘娘踏出昭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