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公吩咐了人在書房備下酒菜,聶祁宏瞪了三個孩子一眼,跟著國公爺去了書房。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國公爺不等聶祁宏開口,自己先道明瞭立場:
“王爺,按理來說你要娶繼室,是家事,本不該我過問,只是聶耳幾個卻是的嫡親的外甥。我卻不得不管。以前覺得妹妹雖然去了,可到底端王府還留下了她陪嫁的老人兒,妹子大筆的嫁妝也託了可信的保管。可是最近看來,這人心思變啊。”
“此話怎講?”
聶祁宏心中一動問道。
國公爺給聶祁宏斟上一杯酒,道:
“王爺常年在外,不免疏忽了幾個外甥的教導。別人暫且不說,你看看顏姐兒,說句不好聽的,連我們府裡有頭有臉的二等丫頭都不如,你知道她識幾個字?你知道她唸了幾本書?你知道她針線好不好?你又知道不知道她會不會管教小丫鬟,區分哪個是真心哪個是假意?不說顏姐兒,我看吶,這幾個孩子,也就雲哥兒清楚一些,世子爺都分不清自己身邊人的好壞。”
“頭些年,有我妹子的教導,他們還算好,可這幾年呢?我妹子去了以後你但凡關心過他們一丁點兒,顏姐兒也不會變成如今這個畏畏縮縮的樣子,世子爺也不會迷戀上戲子,雲哥兒也不會鑽進錢眼兒裡出不來!這府裡還沒有繼母呢,這幾個孩子已經這樣了。你要是給他們找了繼母,日後生了繼子,你要他們兄妹幾個怎麼過日子?”
“你要娶,我不攔著你,這裡有一張方子,你收起來,那繼室進門之日就要喝下這碗湯藥。你若是不答應,我也不會答應你娶繼室。”
大周律法森嚴,若是岳家不同意女婿迎娶繼室,那這樁婚事便不算數。雖然很少有人真的去這麼擋人的姻緣。可若是真的追究起來,聶祁宏還真的沒法娶繼室。
聶祁宏的臉色鐵青,若是別人,定會被嚇得說不出話來,國公爺可不鳥他,自顧自的掏出一張方子推過去,然後又掏出一張紙箋來推過去:
“先父為妹妹置下不少嫁妝。”
聶祁宏睃了一眼那張單子,眯眼看著國公爺。
國公爺不為所動。繼續道:
“這些嫁妝裡面房產莊子什麼的都算了。鋪子在京城的有四處,這四家鋪子跟各地都有來往,用的管事也都是在我們家做了很多年的老人,人都老實又能幹,只是在妹妹去世不久就都被人給換了下來。還有妹妹成親後建的雜誌社,這個也是進項不菲。別的鋪子先不說。單單一個首飾鋪子和胭脂水粉的鋪子的進益就不少,加上其他的幾家,每年進項不菲,如今這五處的管事現在都被桐雪把持著。這鋪子每年到底進益多少你可知道?”
縱使桐雪如今已是良人,還有朝廷封號在身。就算她日後真的當了王妃,也改變不了她是國公府家生子出身的事實。在國公府的主子們面前,她還是要低人一等。
聶祁宏道:
“各處都換上她信任的人也是為了更好的打理幾家鋪子。”
國公爺冷笑一聲:
“這裡還有這三年中那幾間鋪子的收益。這是店裡很可靠地夥計統計出來的。你可以回去找桐雪要賬冊看一看她那裡所記的收益。另外,最近風聞桐雪自己還有不菲的私產,她一個丫頭,你就不懷疑她怎麼有那麼一大筆的家業,又怎麼會被靜肅王妃看上要義結金蘭呢?”
國公爺前幾年是不想管,這是最近看幾個外甥太過吃虧了才在妻子的反對下查手徹查此事,幸好幾家鋪子裡還有一些忠僕在,才掌握了那些證據。
國公爺找出了賬冊扔到桌子上讓聶祁宏自己去看:
“我很久都沒見外甥了,讓他們在我這裡住幾天。放心,耽誤不了他們的功課,白天仍舊讓他們進宮,晚上就直接回來。顏姐兒麼,也是時候教教她了。”
妻子對幾個外甥的態度他是知道的,卻也知道妻子不會讓顏姐兒太過難堪,讓妻子好好教教也好。
聶祁宏拿了東西,思量再三還是回府去了。回府後第一件事就是找了聶深出來:
“你對對這賬冊,另外,再去找孺人要這幾年這幾間鋪子的賬冊過來對賬。”
“是。”
這事有些難,可是聶深還是答應下來。用了一天一夜的時間看完了這幾本賬冊,他告訴聶祁宏這及本賬冊都沒問題。
“五間鋪子這三年來的收益是八萬兩銀子。”
“八萬?”
聶祁宏有些驚訝,這些鋪子的收益有這麼好?
聶深也很意外: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