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胸口,輕輕地問。
是的,他受傷了,昨天在醉昏崖,被喬煙眉的車擦了一下,胸部掛了個口子,還燒傷了手腕。儘管這樣,他今天也必須開這場時裝秀。因為,人有時是身不由己的。
“不要緊。”陸星說。
“對不起。”汪寒洋突然說。
“永遠不要跟我說對不起,如果說,也應該由我來說。”
汪寒洋嘆了口氣,神情落寞。
“不要嘆氣,不管遇上什麼,都要堅強而快樂地活下去。這是我最想看到的。”陸星溫存地說。
“可你卻讓我看到了我最不想看的。”汪寒洋說。
“我只能做到這一步。所以,倒是我應該對你說,對不起。”
汪寒洋聞言,把臉別到一邊,眼淚淌下來,“你要我怎麼還給你?”
“我從來沒打算讓你還我什麼,你只要裝做什麼都不知道,我就高興了。”
“可……你知不知道……”
“我知道,我願意。”
汪寒洋嘆了口氣,把手中的飲料還給陸星,抽身走了。陸星看著隱在花木中的她,笑了,苦笑,他也正要走,見扈平和妹妹陸薇從那邊過來。他隱在樹陰下,等扈平走開,他出去拍了拍妹妹的肩。
“你嚇我一跳。”陸薇嗔怨。
“想什麼呢?這麼專注。”陸星問。
“沒什麼。”
“真沒什麼?”陸星看著陸薇裙裾上的蝴蝶蘭。
陸薇有些臉紅,“真沒什麼。”
“那好,不過我得提醒你,那個扈平,可是龍琪的朋友。非常要好的朋友。”
陸薇心一沉,怎麼又是龍琪?
龍琪問:“你可以確定那個人就是陸星?”
“對,就是他,沒錯。”
“那你們,會不會有所行動?”龍琪問得耐人尋味。
“哪有這麼簡單。”方曉飛搖頭,“昨天我不讓江遠哲開槍,對方卻先開了槍。半個小時後,附近派出所的人就去了醉昏崖現場……”
“怎麼樣?”
“陸星和一幫朋友正在草地上燃著篝火烤羊腿,還搭了兩個在野外郊遊的帳篷,說是他們剛從山上打獵下來,晚上不回城了,體驗一下露營的生活。還給了那個派出所所長兩隻野兔三隻野雞,讓轉交歐陽局長嚐鮮。”
好狡猾,這一來,槍聲就可以解釋成是打獵物時開的槍。
“算了,我也沒想到要一夜成名。”龍琪笑一笑,安慰對方。
方曉飛這時嘆了口氣,“其實……要說對不起,那應該由我來說,我不知道小喬那個時候會回來,她……”
龍琪看著他,沉默片刻,“你為什麼老是把責任往自己身上攬?小喬的事,根本不怪你,說得明白些,是她太忠厚了些。老為別人想。”
方曉飛聞言,探詢地望著龍琪。
龍琪說:“我知道你的良苦用心,你讓我帶著上官,不光是為了遏制歐陽明,而是準備在江遠哲控制不住局面時,逼歐陽明出手。作為局長,兩幫火拼,他知情不管,這說不過去;作為父親,女兒生死一線,他更不會坐視不理。於公於私,他非出手不可。你不會做沒有把握的事。”
方曉飛不語,說破這一點,就會顯得喬煙眉的犧牲沒有了意義。不過事實上,這個姑娘的突然現身,打破了他的計劃。他是想透過這件事來檢測一下他的歐陽局長,看看他到底是黑是白。這個疑惑,他真的很想弄明白。
可是,喬煙眉從天而降。從而錯過了一個“檢測”歐陽明的最好機會。
人算總是不如天算。
方曉飛嘆了口氣,“不過,小喬昨晚的出現,是促成江遠哲接手這件事的關鍵。”
聽他這麼說,龍琪心中又生出一分歉意,“對不起,我……”
“為什麼要說對不起?為了破案,我有時也是不擇手段。”
“你真的不介意?我的意思說,我……”
“我知道,你的意思是你這件事找了江遠哲去辦而沒找我,我會介意,對不對?我為什麼要介意,如果這件事本身是對的,絕不會因為由江遠哲來做而變成不對的。”方曉飛深深地看著龍琪。
龍琪因為這個溫暖的目光而心動,也讓她感覺很舒服。她跟方曉飛在一起比跟扈平在一起要快樂和輕鬆很多。她說:“謝謝你的……理解。”
“不光是理解,我還可以替你打掃戰場。”
“什麼意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