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帶不屑:“三姑娘安安分分也就罷了,若真是要耍陰謀詭計,咱們定要羞的她下不來臺。”
送走胸有成竹的靖童,芳菲獨坐在矮榻上,手中捧了肉糰子未完工的新衣裳,腦海裡還在不停回想著周粟喬與自己說的話。
與佟鶴軒青梅竹馬。兩小無猜?
“哎呦,姑娘!你怎麼把兩條袖口縫在了一處?”文鳶不知幾時進來,卻見自家姑娘手裡的活計成了織在一起的軟麵條,不由得笑起來:“這可叫咱們肉糰子怎麼穿呦!”
芳菲臉色窘然,忙道:“瞧我只顧著想事兒,倒糊塗了!”
“姑娘想什麼想的入迷?難道還在為表姑孃的事情煩心?你不喜歡攬這個差事,推辭了就是。表姑娘本就有些強人所難,咱們不幫,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芳菲搖頭:“倒也不是這件事。我是在想。。。。。。表姐說她和佟公子兩情相悅,你說這話有幾分可信?”
文鳶心下一動。忙半遮掩了房門,快步來至芳菲身邊,低聲問道:“莫非姑娘對那個佟公子有好感?我早瞧了出來,在京河莊子上的時候,咱們大少爺就有意無意的要撮合姑娘和佟公子。”
芳菲臉色緋紅,推了她一把:“口無遮攔的丫頭。連我也敢調侃。”
“好姑娘,我說的句句都是真心。”文鳶攤了兩手辯解清白:“別看姑娘在大少爺面前把那位佟公子數落的體無完膚,但我最瞭解你,姑娘心裡多半還是賞識他的才華。”
芳菲啐道:“你知道哪個是有才華的?”
“奴婢當然不知道,奴婢知道的是姑娘的眼光素來奇準。你當初就說,此人才學遠在大少爺之上,我想就該是這樣。不然以大少爺的心氣兒,怎麼可能那樣禮遇佟公子?”
芳菲擺手:“罷了罷了,不提這個人。等幫過表姑娘,估計咱們和這人也就再無關係了。你或許沒聽見表姑娘話裡話外的意思。她倆感情雖好,但緣分已盡。說起來,這位表姑娘還真是個能折騰的人,換了是咱們府裡任意一位小姐,敢做這樣的事情。老太太非打斷她的腿。”
文鳶見芳菲說的嚴重,也就不再敢提下面的話。
到了第二天,老太太見周粟喬一夜未好睡,熬的小臉泛著蠟黃色,於是特意囑咐大廚房宮媽媽,叫給表小姐燉一品紅棗益氣補血湯送去雨花臺。宮媽媽不假他人之手,親自選棗,去核,篩糖,熬羹,足將這品湯燉的甜軟香爛,才用白瓷梅花式燉盅盛了。
宮媽媽擦乾淨留在燉盅上的湯漬,低聲叮囑送食盒的媳婦:“怎麼做,四姑娘已經交代過,平平安安去,平平安安回來。記著學會靈機應變!”
那媳婦忙點頭:“媽媽放心,我曉得怎麼做。”
除了宮媽媽和這媳婦,並沒有人留意到,今天放燉盅的食盒比尋常食盒要足足高出一截。
早晨是大廚房最忙碌的時候,宮媽媽來不及再交代什麼,焦恩堂,頤心堂來催早飯的丫鬟就將門口堵的滿滿當當,四處盡是忙碌景象。宮媽媽只在匆忙中瞥了一眼,那媳婦暗中點頭,領了兩人,悄無聲息的往雨花臺來。
且說閔芳苓早派遣心腹丫鬟萍鹿埋伏在雨花臺附近,大廚房的人一進去,眼線便立即跑來和閔芳苓通風報信。
“姑娘,這可是逮住四姑娘的好機會。”
閔芳苓卻沒有將萍鹿的話放在心中,而是堅定的搖頭:“我和表妹走的親近,閔芳菲不會不懷疑我。料想,這次只是閔芳菲聲東擊西,試探我。”
曾記否,在雨花臺聯詩,閔芳菲給她吃的那一記教訓,閔芳苓至今銘記在心。為了上一次,閔芳蕤在人前失了顏面,已經暗惱許久,所以這一回,閔芳苓隱隱下定決心,要一擊必中。
萍鹿點頭答應著去了。半個時辰後才回來覆命:
“就像姑娘猜的,四姑娘是虛張聲勢。我按照姑娘吩咐,一直綴在送食盒娘子的後面。出了雨花臺一直跟進大廚房,趁人不備,奴婢悄悄開啟了食盒瞧,根本沒有夾帶東西。”
閔芳苓心滿意足,露出滿意的笑容:“我還當閔芳菲有什麼樣的本事呢!原來也不過如此。走,咱們去瞧瞧二姐。這種出風頭的機會,若是不留給二姐。。。。。。她知道,今後必定埋怨我!”
閔芳苓心中已經是穩操勝券之意在心,殊不知,周粟喬那三百兩碎銀子根本沒走大廚房這條路線,已經悄悄在二門婆子手裡偷渡出了閔府。
原來,宮媽媽在府外另有宅子,此刻,那三百兩原封不動,一文不少的擺在了佟鶴軒面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