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萱搖搖頭,低聲道:“不中用,今兒是老人家高興,硬撐著出來的,前幾日連床都不能下了。”賈母的病,全家上下心中都有數,該預備的,暗中都已經預備著了。
蔣太太微微嘆了口氣,“那邊府上的事兒,老祖宗可知道了”
“如何能瞞得住,昨兒那邊做法事,老祖宗聽到動靜,小丫頭們瞞不住,便說了。”
蔣太太道:“這也真是不巧,那邊喪事,這邊喜事,雖是已分了宗的,人家少不得說閒話。”
王子萱道:“可不是麼,我們家冷漠無情的名聲算是坐實了。”
又說了幾句話,這邊開了席,大家熱鬧一回。
寶玉在外面,被蔣正謙、張宗明等人拉著灌酒,賈蘭、賈環幫著擋酒,到最後,反是賈蘭和賈環醉了,寶玉只是微醺。打發了眾人,回了洞房。
正見黛玉換了一身家常衣服,坐在床上等他,兩人自是濃情蜜意,百般繾綣不提。
第二日,兩人祭拜了列祖列宗,又給長輩們敬了茶,便回扶風去了。
兩人走後,王子萱和鳳姐卻也不能閒著,又忙起過年諸事,賈母的身體則一日不如一日,每日三四個太醫請脈開方,到過年時,卻還是撐不住了,在床上昏迷三四日,眾兒孫均回京探望,就連遠在金陵的李紈也帶著莞姐兒連夜趕了回來。
初四這日,賈母早起精神略好了些,早飯時竟還吃了大半碗小米粥,眾人先還是歡喜,卻聽賈母把寶玉夫婦,賈璉夫婦並李紈都叫進去說話,出來時,四個人都滿面是淚,賈赦等見了,便知道老人家這是在交代後事了。
黛玉哽咽著道:“老祖宗請大伯大伯母進去。”
兩人應了,進去半日,出來時雖都紅著眼圈,邢夫人眼中卻帶了三分喜色。
又請賈政夫婦進去,賈政便與王子萱一同進了賈母臥室。
老人家正就著琥珀的手喝參茶,見他們來了,微微一笑,擺手讓眾人下去,“你們一家,是最讓我放心的,也是最不讓我放心的。”
兩人都不語,只等賈母繼續往下說。
賈母看了眼賈政,“你為人方正,不知變通,是個沒主意的,如今能坐到侍郎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