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她老人家。抗美是新來的小秋生班主任;我們二人又是街坊鄰居;我和抗美好說話。我沏了一杯茶說:“前兩年下茅坑執教;那黝黑青年教師說:你一個女同志準吃不了那山溝裡的苦兒……”抗美卻淡淡一笑說:“錯!”那年青教師曾對我們大夥兒說:“講實話;我不怕吃苦;去年我上了一所鄉中學。我可是那庫北中學唯一拿大專學歷的年輕教師;可他媽的茶壺裡煮湯圓倒不出來;往講臺上一站嗝不出半句話。那校長對我刮目相看;不久他就把我看白了說是冒牌貨。半年之後就給踢了;踢往哪兒?踢往庫北鄉最高一座山上海撥八百米--高寒村小裡!在那山溝裡撐持了三十年的一個本家龍姓老叟教不動要休假了。他是村小裡唯有的老師。我是元宵節前夕上那村小裡的;差不多一早爬至近黃昏。那老叟候在一座破棚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