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這名女子,製造了她這些日子以來的所以痛苦。
微瀾承受過的不堪凌辱,沁貞臨死的無法瞑目,以及她所受到的屈辱,殘歌遭受的生死垂危,今日……就在今日,她要一併討回。
紅衣女子手執熙和劍,與之對視。是面前的這名女子,屢次破壞她的復仇大計,阻擋了她前進的復仇步伐。
她要將昔日的薄情之人控制在手,要他悔恨交加,痛不欲生。要讓封國的王室為她往死的女兒陪葬,將封國王權徹底的瓦解,祭奠她悲慘的愛情以及短暫的幸福。她要得到魔宮的寶藏,增加她復仇的籌碼。面對這復仇之路的一切阻礙,她將——遇神殺神,遇佛殺佛。
就在這黃昏時分,斷心之崖,下方是萬丈深淵,滾滾長江之水奔騰呼嘯。上方是絕頂高手,一身蕭殺之氣鋪天蓋地。
一個面具遮容,目光仇恨嗜血。
一個白紗腹面,氣息冷冽陰狠。
皆是決絕之色,欲置對方於死地。握撿的手,緊了又緊。仇人相對,沒有指責,沒有怒罵,亦沒有虛偽和客套,無人說開始,只是默契的同時舉劍。
高手過招,瞬息萬變。劍氣橫掃之處,地裂山崩。
沒有手下留情,只有以名搏命,電光火石之間,不是你死,便是我亡。每一劍,都直達要害,一個閃神,便是萬劫不復。耀眼的白光,逼人的劍氣,將一紅一黑兩道纖細的身影緊緊圍繞。
紅衣女子,內力深厚,招式沉穩,劍法柔中帶剛,力透千鈞。黑衣女子,輕功高絕,來去無影,劍招層出不窮,變化多端。轉眼間,幾十招已過,一時間,勢均力敵,竟也分不出個勝負。
果然是個強勁的對手!無論是智慧,還是實力。二人皆作如是想,此人絕不能留!
手隨心動,運足十成功力,皆全力而為。頓時,殺氣途勝,招式愈加狠辣。
而會場之內的打鬥依然慘烈,放目望去,鮮血之中堆積的,或缺少頭顱,或斷臂少肢,竟找不出一個完整的屍首。然而,就在這生死一線的激烈戰鬥之中,不論是以劍相搏,還是內力相拼,已有多人的目光時刻關注著懸崖上的一戰,無法再專心應敵。
清咒之音不穩,魔音亦不穩。冷意瀟目光緊緊鎖住高崖之上纏鬥的身影,閃爍的劍光灼人眼目,他卻一轉不轉,握緊玉笛的手劇烈的顫抖。無數的情緒自笛聲之中奔湧而出,擔憂,緊張,恐懼,慌亂,清雅的面容,不再淡然。
如陌感受著那曲中的情緒,心中酸澀不已。她又讓哥哥擔心了,自從相認後,她似乎總是讓他擔心。她想告訴他,不要擔憂,不要害怕,她會沒事,她一定會贏。然而,就這淺淺的心思流轉間,微微一個走神,對方的劍竟已至她頸項,她心中一凜,連忙收斂心神,因內力不及對方,不可以劍相擋,便只能靠著輕靈的步伐,堪堪閃過,被劍氣削斷的髮絲,一根一根,飛揚於空,在眼前飄落。而那髮絲,差一點就是她的頭。
冷意瀟見到這一幕,呼吸一窒,手一抖,手中的玉笛一個不穩便脫離了指尖,滑落在地,碎裂,成一截,一截。而落到石面之時發出的脆響之聲,直入耳中,他卻仿若未聞,連看也不看一眼,那曾經是他極為珍愛之物,不因有多貴重,而是,那是他母親留給他的溫暖記憶的唯一憑證。如今碎了……碎了便碎了,溫暖早已不再,留著它又有什麼用。目前,最重要的,是他的嫣兒。
清咒一停,魔音也停了下來。冷意瀟正欲奔至懸崖之上,卻被突然出現的玄色身影擋在身前,頓住一看,此人正是巫邪。因心繫如陌,遭人阻攔,便怒從心起,隨手從地上抄起一柄劍,便狠狠地向巫邪刺了過去。巫邪一怔,連忙舉劍相擋,卻只守不攻。
血魔的目光亦是緊緊盯住懸崖上的身影,憑著感覺揮舞著手中的長劍,周圍的死士彷彿永遠也殺不盡,令他無法脫出重圍。當看到她險險地避過一招,他的心幾乎破腔而出,眸中的冷漠不復存在,只剩下驚慌失措。那一刻,那麼險……那麼險。然而,雖然躲過了,但他卻更為擔心,下一次,又會如何?不行,不能有下一次,不能。
遽發的怒氣,席捲了周圍的死士,手中的劍,變得更快,更準,更狠。他要突出重圍,到她的身邊去,保護她,不給人傷到她的機會。然而,那些人卻彷彿有意纏住他,讓他脫不了身。不論死了幾個,總會立即有人替上。心一橫,拼著性命,他也要衝出去。長劍揮舞間,不顧身後的襲擊,縱身一躍,一片劍氣掃蕩,剎那間,慘叫聲此起彼伏。
就在他躍起的同時,他背後的一劍,深可見骨,他卻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