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如此,他仍然難以置信。
若她真的身中生死蠱,那她是以何種心情將自己的身子交給了他?而他卻用巫臨月來懲罰她,說她生澀無味!
他的眼前滿是她傷痛的表情。她如此絕望,在軍營眾將士面前,言語相激,分明是一心求死。她這樣驕傲的女子,是什麼樣的痛令她絕望到一心求死?
為何當時他不曾想到她並非不願反抗,而是無力反抗?
這便是齊澈給他這本筆錄的原因吧!
南宮曄突然閉上眼睛,俊美的面容滿是悔痛的神色,眉間呈現著如刀刻般的痕跡。用手撫上胸口,那裡似被人用繩子勒緊,跳動得艱難而緩慢。
他不想再這樣無端的猜測,必須馬上進宮,向她確認是否屬實。若果真如此,那麼,他該用何種面目去面對於她?該用什麼方法去挽回曾經犯下的過錯?她利用 王兄將他曾賜予她的懲罰交還於他,也不為過。
想到此,他一刻也不能等,對著外面大聲道:“青彥,立刻備車,本王要入宮。”
說著已快速地掠到門口,正碰上長風進屋。長風望著他,欲言又止。
南宮曄不耐道:“有事回來再說。”說罷便錯身而過,然而,身後長風的話卻令他生生的頓住了腳步,再也挪不動半分。
“王上今日早朝宣旨,一月後立如陌小姐為後。”
他僵硬著身子,一時竟無法反應。王兄他,竟然要立陌兒為後?這……不可能!王兄明知他對陌兒的感情,他怎能如此待他?他不信!“是誰無事亂嚼舌根子?找 死!”
長風望著他不敢置信的表情,帶著深深地痛意,雖不忍心,卻還是說了出來。“王爺,是真的!這也是眾位大人今日來王府見您的原因。”
南宮曄身子一晃,似站立不穩般,踉蹌著退了兩步,才堪堪穩住。長風如此說,那便不會有假了。可是,叫他如何接受?
陌兒,他的陌兒!
不行,他不允許,陌兒是他的!他絕不能讓她成為他的王嫂!絕不!他要帶她離開王宮,取得她的原諒,實現曾經他們共同許下的美好願望。
下定決心後,來不及等青彥備車,便施展輕功急切地往王宮方向掠去。
凰舞宮,如陌依舊是古樹孤影,清風為伴,自己與自己下棋,悠閒地模樣,完全沒有即將為後的應有的表現。
早朝之後,即將立她為後的旨意已傳達於後宮的每個角落。在沉悶的後宮掀起了軒然大波,鳳儀宮的主子去了御書房門前哭鬧了半日,卻連南宮傲的面也見不著 。南宮傲似鐵了心般,任她懷著身子在這烈日之下跪著,不予回應。凰舞宮門前熱鬧非凡,門口因後宮嬪妃愈聚愈多,侍衛也增加了兩倍。
芊玉邁著細碎的宮步,向她行禮道:“小姐,眉妃求見。”
如陌淡淡道:“今日,誰都不見。”
芊玉微微驚訝,眸光閃了閃,並未立刻退下,反道:“小姐,眉妃娘娘是真心道賀,與其他妃嬪主子不同,您這麼將她拒之門外,恐不合適。”
如陌抬眸斜睨著她,面無表情,卻目光犀利,冷冷道:“你怎知她是真心道賀,而不是抱著別樣的目的與我交好?你說將她拒之門外不合適,那要怎樣才算合適 ?我這個主子,讓你當可合適?”
芊玉一愣,連忙跪下道:“奴婢不敢,奴婢逾距了,請小姐恕罪。”她面色隱有不安,卻並無慌張的神色,不似一般宮女的膽小怕事。
如陌淡淡道:“下去罷,沒有我的命令,不準任何人進入這個園子,包括你。”
芊玉低頭應著退下。
如陌的目光再次回到面前的棋盤,參天的古樹擋住了炎炎烈日,灑下一片陰涼的角落,微風拂過她美麗的面容,彷彿不願離開般,久久纏繞著,帶著一絲涼爽的 味道,其中夾雜著一股淡淡的熟悉的氣息,令她眸光微微一變,卻是不動聲色,繼續著與自己的較量。
南宮曄直接翻牆入院,大步朝她走來,見她獨自下棋,微微一怔,這便是她在王宮的生活嗎?用與自己下棋的方式打發無聊的日子,若她喜歡下棋,他可以陪她 。
南宮曄用飽含著感情與滄桑的聲音,急切的喚道:“陌兒。”
如陌看也不看他一眼,只淡淡道:“辰王大駕光臨凰舞宮,不知有何貴幹?”
她淡漠的相對,令南宮曄心中不是滋味,道:“陌兒,你……”
如陌冷冷的打斷道:“請辰王喚我如陌。”
南宮曄一愣,眸中一痛,連陌兒這個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