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太憋屈人了。
王建安抬腕看了看手錶,自言自語嘟囔道:“七點半。”現在才四點多點兒,先跟他簡單吃一頓?
王建安開車走了,他打算去遠郊小庫房見到楚亦清再說。
要說這半年,王建安和楚亦清也不知怎麼處著處著,又成了王建安有點兒被動了。
一句話能概括他的內心:有幾分能說的清楚,還有幾分是糊里糊塗。
春風拂面,王建安捲起白襯衣的袖子,手拄車窗摸著下巴:
他要提出說咱好好過吧,妻子都犯了那麼大錯誤了,到頭來要是他還讓步,以後還有她不敢幹的嘛?怎麼也得她寫個保證書。
但他倆要是繼續這麼下去鬧離婚……
剛鬧這陣兒咬咬牙,為了臉面和那口氣挺住了,備不住一跺腳也就那麼地兒了。
可緩了這麼久,理智了,冷卻了,又開始追尋內心了。
他開始拿兒子說事兒,開了一次頭,說童童不聽話,這就控制不住有第二次第三次。
畢月說,童童有音樂細胞,或許樂器學錯了,老師拜錯了,他屁大點兒事兒也不敢做主,給楚亦清打電話溝通。
也是怪了。以前覺得自個兒窩里窩囊,啥都得聽楚亦清的。現在卻覺得這些藉口真好。
王建安很清晰的意識到自個兒又被動了,又徹底沒出息了,是過年那天。
楚亦清總得回家吧?總不能大年三十回孃家吧?
而他那天清晨忽然跟打了雞血似的,大早上就給臥室弄的香噴噴。也不知道妻子以前都噴啥弄的那麼香,沒招了,洗衣裳,洗衣粉香味兒飄滿屋。
中午回來了,他母親埋怨孩兒他媽,他又像以往那些年一樣,趕緊掏那些禮品袋子打圓場:“媽,你看亦清給你買什麼了?快去換上。我做魚,今兒我主廚。”
一直興奮著盼啊盼,到了晚上了,他王建安才明白自個兒盼的是個啥。心裡也唾罵自己看他那點兒出息!
大年三十,當父母面兒,得一個屋吧?你看這一步一步的,是不是?
反正他一尋思得在一個屋一張床上睡覺,心口熱。
可,唉,點兒背。
你說弟媳婦哪天不能生孩子?偏偏那天生。這給他氣的。
得,從那天開始,童童他媽扯著弟媳生娃這面大旗,就說回孃家了。氣的他母親今年都沒去楚家走動,到現在還磨嘰著。等近兩個月就更方便了,如出一轍的忙碌出差。
實際上,半年來他們總共也沒見幾面。
可王建安卻覺得,他越來越控制不住自己想見她。
……
李春蘭筆直地站在那,身後是半米多高的草甸子,一雙佈滿紅血絲的雙眸,死死的盯著小庫房的後窗。
她眼中閃爍著興奮無比的光,隨著腦海中浮現的那些畫面,眼神變的越來越熾烈瘋狂。
那個名叫楚亦清的死女人,小小年齡時就會勾引人。難怪現在三十多了還能這麼不要臉,那十年都過去了,不正經早就得練得如火純青了吧?不定躺在多少個男人身下,還得倒找人家錢。
賤人!
那都多少年前了,她總是穿的跟學校裡的女生不同。
別人系紅頭繩,楚亦清偏偏黑色的,別人穿紅衣服,她偏偏大冬天跟守孝似的弄身白招人眼球。
有錢有勢怎麼了?連主席都說了,所有幹部都是為人民服務的,沒有勞苦大眾,她楚亦清是個啥?她家算個啥?是給我們服務的,不是四處顯擺秀優越的。
還有一樣的吊辮兒吊起,她李春蘭只要紮起來為什麼就不掉?為什麼楚亦清額前總會掉綹碎髮?難道她的頭髮其他都長,就那綹碎髮不長嗎?
心機的女人,弄個頭發都是為了勾引汪海洋給她掖耳後!
李春蘭腦海裡想象著她當年就想幹的場景:給楚亦清那頭又黑又長的頭髮剪掉,拿剪子戳穿那張臉,留個疤,看汪海洋還喜歡不喜歡她。
從十年前,一直想到去年跟蹤他們的第一次。
她當時多想衝進去,啪啪幾個大嘴巴子扇死楚亦清,拿著大喇叭在人最多的地方告訴大家:
那個女人不正經,破壞別人家庭。
然後給楚亦清掛上破鞋遊街,讓所有人指責謾罵扔臭雞蛋。
李春蘭咬牙恨啊,這時代怎麼就變了。
人人該喊打的事兒,怎麼就變成破壞她家庭的吃香喝辣,她護住自個兒的家倒成了那些局長、處長眼中的潑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