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熱這麼一聲完,乾脆摘下口罩。
都和王建安不過了,還得住辦公室,秘書這面是瞞不過去的,得有人給她買飯送飯。
在小張立刻驚呆的眼神中,楚亦清回了句:“知道了。”
“知?知道了?”秘書眨了眨眼,楚總被家暴打傻了:
“您不是說要找茬攔……”
楚亦清扭頭看向窗外,非常平靜地打斷道:“我自個兒都沒過明白呢,誰又知道他們會過不好?沒有人有前後眼。”
梁吟秋目送小張離開,一邊按著腫脹生疼的眼珠兒,一邊問道:“說什麼呢?”
“呵呵。說您兒子結婚了,現在在登記呢。”
“啊?”梁吟秋瞪大眼歪著身子看女兒:“現在?沒給我打電話啊。他那手續,還有畢月那面,都得找人。不對啊,那你是怎麼知道的?”
楚亦清踩著平底白皮鞋,一瘸一拐的繞過辦公桌,又是拿水壺又是拿杯,給梁吟秋倒水時才回道:
“因為你女兒壞唄。
媽,所以說別哭了,也別替我擔心了。
我什麼都沒耽誤不是嗎?
該生子時我生了,童童都那麼大了,公司運營的也不錯。
您兒子今天還登記,咱就是圖一吉利,也就別哭了吧?”
楚亦清將水杯往前推了推,一副商量的樣子,繼續勸解道:
“您罵我也於事無補,對吧?我們就這種情況了。
您去多操心操心小鋒的事兒。
辦婚禮得張羅起來,畢月那還挺個大肚子,怎麼個章程,咱這面是男方,得主動些。啊?別坐我這了。”
砰砰兩聲……
畢月瞪著兩個大眼睛,看著那大戳對著紅色的對摺小本卡戳,她不自禁的捏皺了旗袍。
她結婚啦?
她穿到八十年代才一年多的時間,她還什麼都沒幹,這就交代了自個兒?
偶滴個神啊!
而楚亦鋒卻在第一時間側頭看她,他笑了。
他笑的湊到畢月面前打了個響指,然後就意氣風發的站了起來,跟徐大姐握手感謝。
這一刻的心裡是別樣滿足。
一直以來,他楚亦鋒的人生一步沒落下過。
該念大學時,恢復高考。
該結婚時,二十七歲不但交出了自個兒,還一起完成兩件事兒,有妻有子,誰能有他行?
畢月對卡戳的徐大姐也彎腰感謝,她兩手上前鄭重接過結婚證,隨後也不管楚亦鋒又挨屋發糖塊,就站在椅子跟前兒認真地看著:
姓名:楚亦鋒。
姓名:畢月。
自願結婚,經審附和中華人民共和國婚姻法關於結婚的規定,發給此證。
持證人,嘿嘿。畢月捂嘴樂。又是她和楚亦鋒緊挨著的名字。
發證機關,京都市人民政府婚姻登記專用章。
這證?這證?
畢月站在民政局的大門口,望了眼大晴的天兒,有那麼一瞬不可置信,又捏緊結婚證再次看了一眼,看完就傻樂呵喊道:
“真沒想到,比我畢業證還早。這可是靠我自個兒努力拿到的第一個證!”
楚亦鋒也一臉陽光的笑,彎腰駝背雙手抱拳道:
“楚畢式,望以後多多關照。”
“好說好說,畢楚式。”
“哈哈。”
兩個人都是一副鄭重的打扮,可表情上看,卻好像腦子都不太夠用。
民政局這地方,有結婚的,就有來離婚的。
一對兒要即將辦理離婚手續的多年夫妻,女人站在遠處忽然不走了。
她看著畢月那稚嫩臉上的笑容,心裡想著:
“真傻啊姑娘。這麼年輕就陷進婚姻那泥潭裡?青春就那幾年。等你邁進去了,會不會跟我一樣被柴米油鹽折騰的後悔?”
可這女人的嘴角邊兒,卻慢慢隨著遠處畢月和楚亦鋒的說話聲彎起。
她想,這就是喜事兒的差別。每一個敢於在年輕時邁入婚姻的姑娘,都是好樣的。
銀灰色的轎車裡,畢月摘下脖子上的項鍊。
當楚亦鋒伸手接過用鏈子拴過的戒指時,他那興奮過後的心緒瞬間變的複雜難言。
這戒指,他在船上吐過。
給了畢月後,她就戴了幾天。
她老是藏著掖著,現在看來,她那時候是自卑的。恐怕是害怕不被承認,或許覺得這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