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吹完,雷明再聽到那面還喂喂的呢,馬上吹鬍子瞪眼,粗著嗓子像是平常訓斥喊話一般:
“你找楚亦鋒,你打我這幹什麼?!”
遠在京都的梁笑笑被嚇的睫毛一顫,小小聲道:
“那我該往哪打啊?”
“嘿!你這小同志,你哪個單位的?我這是哪,你是不是沒有事先搞清楚?”
雷明覺得這人腦子有病,怎麼說不明白話呢。
你找中隊長,你往大隊長辦公室打電話?有急事拍電報,沒急事寫信,這是常識。
梁笑笑被訓的蔫蔫的:
“那,那您是誰啊?不是不是。我求你了,楚亦鋒要是在,不,他只要一出現,能不能麻煩你讓他趕緊給我回個電話,十萬火急,我叫畢月。”
……
晚上十點四十,螺旋槳在海上明月的映照下盤旋。
雷明兩腳肩寬,手背身後,狂風吹著他的軍裝,他的身後也站著十幾位整裝待發的軍醫。
節省一半時間提前完成任務,這就是特種大隊存在的意義。
緝毒史上沒有留下他們的姓名,可他要親自迎凱旋而歸的無名英雄們。
第四七七章 歸來
夜深了,天上升起一彎月牙兒。
月光灑在畢家寂靜的小院兒裡。
沒了白天的哭鬧和喧囂,人心卻更不靜了。
……
畢月翻了下身,疲憊地閉上了眼睛,可這一閉眼,腦海中,還是傍晚時亂成一團的那一幕一幕
挫敗的感受,吞噬著畢月的心。
孩子這個意外的出現,也讓她此刻的狀態,只剩倔強,一根筋兒到不能理智地分析。
心很亂,身體狀況很差,智商也像是不線上。
至於另幾個屋裡,更是沒人入睡。
連同狗蛋兒在內,嘴裡都像是有苦水似的,可愁得慌了。
狗蛋兒問畢成:“哥,姐該怎麼辦呢?”
……
倒是父母那個屋裡,沒人說話。
畢鐵剛單手枕在腦後,不知道在尋思著啥。
劉雅芳給畢鐵剛一個後背,就這一個晚上啊,她哭的眼睛都模糊了。
一碰就疼,像是睜都要睜不開了。
一想起自己這雙眼睛跟快要哭瞎了似的,想起第一次模糊漲的疼,就是因為閨女喝藥自殺。
前段日子畢月又離家出走,氣的她差點兒倒下,還捱了頓揍,結果還得她湊過去先露個好臉兒。
現在閨女一個好好的大學生,前途那麼好,又作的未婚先孕。
劉雅芳心力憔悴。
誰家閨女都不如她閨女能抓錢,這是真的。
可誰家閨女也敵不過她閨女能氣人,這也是真的。
養兒養女,都是上輩子欠的債啊。她這閨女,比養十個兒子還操心。
劉雅芳不自禁地嘆氣出聲:“唉!”
嘆的畢鐵剛皺著眉頭,拳頭放在心口窩的地方捶了捶。
他一心尋思著:他這個當父親的,窩囊啊!兩次路過楚家,就站在大門口,都沒敢進去。
那三層小樓,門口站崗的哨兵,能開進車的大鐵門,大院子,那一家人的官職,使他都不敢上門討個公道。
原地傻站著,給自己鼓勁兒了好幾次,閨女那有可能吃了一輩子的大虧,不足以他踏進門檻嗎?
就這一個閨女啊,孩子受欺負了,不該是當爹的出頭嗎?
可他……
當初看著大山那事兒,畢鐵剛還覺得是戴父不講理。
一個願打、一個願挨,咋還能挑這挑那?
可現在再聯絡到自己,到啥時候吃虧的都是女方,誰家父母不希望孩子嫁的好。
想到這,畢鐵剛就覺得心揪得慌,他趕緊揉了揉心口的位置。
越想越覺得自己窩囊。
就是不講理,也是需要資本的,他不是戴父,他是個沒本事的爹啊!
在兒女面前活的沒本事。他甚至都不敢跟自己過了大半輩子的老妻說。
說他路過楚家?說他沒有勇氣去找?他都怕老妻也瞧不起他,罵他不是個男人。
劉雅芳兩個手指揉著眼珠兒,沒回身,但她能感覺到畢鐵剛也沒睡,隨便問道:
“你咋的了?”
畢鐵剛啞著聲音,倒著氣兒說道:
“給閨女多做點兒好吃的,少當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