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何曾少了去?那姓張的道人,歪點子多,是寨子裡的軍師,劍術自然稱得上高明,說是年輕時候師從一位道德宗的大真人,學了一身呼風喚雨的仙術,好像是叫五雷天罡正法還是啥的,不過老孃我也沒瞧見他騰雲駕霧了,但是親眼見過他一次傾力殺人,出劍時候恍惚有雷聲。其餘幾位,誰手上沒幾條人命,寨子裡樹了一根杏黃大旗,說要替天行道,可寨子裡的規矩是誰上山,就要在山下殺了人當做投名狀,這算什麼替天行道?”
徐鳳年笑道:“那你?”
女子神色平靜,“老孃跟他們一路貨色,能是好人?也就是沒本事殺你,否則你這會兒哪能在這裡舒舒服服喝酒。對了,你姓啥名啥?”
徐鳳年答覆道:“徐朗,負笈遊學來到六嶷山,可不知道這兒這般比兵荒馬亂還烏煙瘴氣,早知道就繞道了。”
她笑道:“是該繞道,這座山啊,就是賊窩,不過呢,不妨跟你透個底,韓芳這些匪窩寨子再狠,比起那個橘子州數一數二的魔教宗派,也就是小孩子過家家嬉鬧了。人家就算只放個屁,這些寨子幾百條所謂的江湖好漢就都得燻死。好在這些魔頭兔子不吃窩邊草,不跟韓芳這些小嘍囉計較而已。”
徐鳳年納悶問道:“你跟我說這些做什麼?”
她託著腮幫,無形中將胸脯擱在桌面上,呈現出兩團晃眼的豐碩,媚眼笑道:“你這才入江湖的雛兒,酒裡沒有蒙汗藥,就不許老孃在碗底抹上一些嗎?”
徐鳳年瞪眼道:“你!”
她笑道:“敢吃老孃的豆腐,你有幾條命?等會兒把你脫光了丟到砧板上,先剁下你的那條小蚯蚓,做下酒菜。你說滋味該是如何?”
徐鳳年搖搖墜墜,她愈發開心了。
結果搖了半天,她也沒瞧見這俊逸書生倒下。
直到察覺到眼前年輕公子哥一雙勾人丹鳳眸子眯起,她才咬著嘴唇憤恨道:“逗我好玩嗎?”
徐鳳年坐直以後,哈哈笑道:“好玩。”
結果,女子噗嗤一聲,笑道:“傻乎乎的俊哥兒,老孃其實沒在你碗底抹藥,誰玩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