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1部分(3 / 4)

小說:雪中悍刀行 作者:風雅頌

確實就是等同於那柄從別人手中搶來的白鞘名刀一般無二,都是那僅僅心動就搶來了的物件,無聊了就“把玩”一番,沒空的時候就放回鞘,正眼都不看,任由塵埃遍佈。徐鳳年終於不再故意讓裴南葦承受這種皮肉之苦,不用想,她的那條修長大腿上已經多處青腫。徐鳳年換成手掌搭在她腿上,輕輕抹過,裴南葦的疼痛如同春風一度便積雪消融,但是這讓裴南葦更加感到身為“玩物”的屈辱,咬住嘴唇,纖薄嘴唇被她咬出血絲。

徐鳳年輕聲笑道:“第一次會很疼,到後來無非也就那麼回事了,你問我七竅流血疼不疼,其實跟你是一個道理。我嘴上說這些,你多半聽不進去,就只好讓你感同身受一番。咋樣,是不是這會兒才曉得不疼的時候,就覺得已經是一種幸福?所以啊,我們人人都是賤貨,站著說話不知道不腰疼的福氣。我以前聽到一個笑話,說貧苦百姓猜想皇帝老兒是不是頓頓大蔥就餅,覺得滑稽,第一次遊歷江湖的時候,等到自己啃著那些窩窩頭啊烤紅薯啊,才知道能填飽肚子就很知足,甚至高興到連那些山珍海味想都不去想。一個人的快樂和苦難,所居位置不同而不同,但深淺大致是相當的。所以誰都不要瞧不起誰,誰都不要笑話誰,什麼事情都能爭取,唯獨從哪裡投胎,卻是這輩子如何用心用力也爭取不來的,遇上不平事,能認命就是本事,能拼命就更是了不起了。不過不願認命卻肯拼命的人,也不好,因為往往做事沒有底線,喜歡害人。在薊州平步青雲的袁庭山就是一個。我在江湖底層看到過各色各樣的人物,在清涼山也見到站在高處的三教九流,對於沒有底線的,一直不太喜歡跟他們交往。”

裴南葦嗤笑道:“你如果不是世襲罔替的北涼世子,誰樂意跟你客套寒暄?更別提什麼溜鬚拍馬!你也就是投胎投得好,才有資格說這些道理。”

徐鳳年破天荒沒有反駁,嗯了一聲。

只是裴南葦非但沒有大勝而歸的感覺,反而有些索然無味。投胎好的,靖安王世子趙珣無疑也是一個,又如何?

徐鳳年突然問道:“我要去一趟跟北莽接壤的幽涼邊境,你想不想去看一看大漠風光?我曾經去過北莽,親眼見過雲層下墜,宛如天地一線的景象,真的不錯,看到這些,人的心境也能開闊一些。幽州最北還有座雞鳴山,晝夜交替時沙鳴如雄雞晨啼。”

裴南葦沒有直接回答,順嘴問道:“你是去邊境參加校武閱兵?怎麼,大將軍已經著手準備讓你世襲罔替他的北涼王爵位了?怕你不能服眾,要親自為你在北涼邊軍中壓陣?”

這話一說出口,裴南葦就噤若寒蟬。她不是忌憚身邊這個她還有底氣去平起平坐的年輕人,而是打心底畏懼那個數次在北涼王府撞見時都駝背傴僂笑眯眯的老人。

那個老人是老了,可裴南葦始終無法想象老人會死在哪一天哪一處。

如果老人終於死了,亡了的春秋八國是不是才能瞑目?

徐鳳年沉默著離開車廂,要了一匹潼門關戰馬,獨自騎乘。

沒了徐驍的北涼,還是北涼嗎?

此時,被北涼鐵騎踩踏得滿目蒼夷的北莽南朝邊境,悄然駛入一輛簡陋馬車。

馬伕是那天下第二人,拓拔菩薩。

第137章胭脂評胭脂

冬去春來,鶯偷百鳥聲。幽州境內驛路兩旁紛紛吐綠的草木叢中,經常可見成群結隊的小巧黃鶯鳥穿梭其中,可惜北涼民風粗糲,沒有那入春時分便意要去聽鶯啼“黃簧”的文人雅士,道路上一駕馬車緩緩北行,車廂內女子手上多了個從低矮枝頭摘下的鶯巢,偶爾掀開簾子去看一看沿途風光。一路行來,為了趕時間,少有在城池裡的停歇,前不著村後不著店,女子最尷尬的莫過於人有三急,她第一次想要如廁,雙腿夾緊,咬牙苦苦堅持了半個時辰,早已察覺異樣的他偏偏不開口,當她終於憋不住,開口要下車,等她低頭返身坐回車廂,還聽他說了個惡劣的笑話,他說以前有個官員微服私訪體察民意,結果在荒郊野嶺肚子不舒服起來,每次有點念頭就要馬伕幫他尋一處幽靜地方好脫褲子,馬伕替官老爺接連找了幾個地方,可等官老爺每次解開褲腰帶蹲下,就又不想了,到後來馬伕就每當官老爺問起找著地方沒,都說沒找到,於是官老爺終於支撐不下去,跳下馬車後邊跑邊脫好不容易終於舒坦了,回來的時候感慨那兒真是一塊風水寶地啊。他最後還火上澆油問了她一句,是不是找著風水寶地了,她在回來途中順手摘了那隻松針草穗編織而成的鶯巢,聽聞過後就狠狠砸過去,被男子單手畫圓輕輕接過鶯巢,笑著遞還給她,將功補過說了件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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