批走入將軍官邸的官員,新任刺史別駕兩人不看僧面看佛面,想要拿捏爹這個陵州治中,也得掂量掂量殿下的眼色,新官上任三把火,似乎怎麼都燒不到爹頭上了。壞事是殿下不跟董越騎那幫老匹夫秋後算賬,那他們的位置就還暫時牢固,爹在陵州軍方里拉攏培植起來的人脈關係,在這場陵州風波里按照爹的授意,大多數都尉一直隱忍著當縮頭烏龜,看來是沒機會趁勢上位了。恐怕回頭爹還得跟他們做些彌補,以便安撫他們,少說就是幾百兩上千兩銀子,這回過年收禮不少,可原本送出就佔了七八成,如此一來,咱們家算是徹底沒有收成了。爹當官以來,過年不掙錢,可是頭一遭啊。”
周建樹捻鬚微笑道:“不錯不錯。銀子什麼的,爹向來不太在乎,只要繼續當官,該落入囊中的,怎麼都不會少。很多蠢貨哪怕家底不薄,可一旦見著白花花銀子,就跟飢漢子見著俏娘們一樣,吃相太差,無異於捨本逐末,在官場上走不長遠。”
周聰文憤憤譏諷道:“那董越騎三人還真是可笑,那人不過是說了一句話,就一個跪一個哭一個打,這幫沒讀過書的將種,也不嫌丟人現眼。不過總算知曉見風使舵,可就是太過生硬,遠不如爹這麼沒有煙火氣啊。”
被兒子拍了一記馬屁的周大人愈發笑臉燦爛,嘴角勾起,“這些匹夫仗著積攢下軍功就成天鼻孔朝天,別看爹往日裡與他們和和氣氣,其實哪裡看得起他們半點,別人不說,就講那個兵曹從事黃鐘,到今兒翻來覆去,也才知道寫姓名在內那十來個字,就這老兒能治理好陵州政事?他四個兒子,一堆孫子,就沒一個有出息的,欺男霸女,無惡不作,關鍵是做壞事也就罷了,還做得那般明目張膽,這不是伸著脖子去求徐家砍腦袋嗎?也虧得是殿下還念著舊情,懶得計較,換了別家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