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買菜,我一個人提不來那麼多東西。”
“蔣瑪瑪,你去幫幫他吧。”青年瑪瑪換了手,把身體靠在尼人身上,“這院子裡種的都是什麼花啊,味道淡淡的,聞著卻不難受。”
南淑指點蔣瑪瑪從廚房捧出兩大盆淘米水和兩桶熱水送到偏房。
青年瑪瑪已經把院子看了一圈,“這院子小是小了點,但花樹多,看著就讓人覺得精神。”
“是四季果樹。去年種下的,今年正好第一次開花。這位瑪瑪,都準備好了,可以進來了。”
青年瑪瑪上下打量了南淑幾眼,點點頭,“看著也是一個乾淨整潔的人。也不像有些人,說得天花亂墜的,卻不修篇幅,看著就讓人倒胃口。”說著,擰著眉頭,“你好生辦事。差事辦好了,我重重有賞。”
南淑掃一眼梁雲起。親戚?還是遠房的?
梁雲起尷尬一笑,動動嘴唇,“麻煩你了。”
“這位瑪瑪,過來這邊吧。”南淑當前走進偏房。
青年瑪瑪進了偏房,左右看看,眉頭又擰起來,目光落在跟在身後的梁雲起身上。梁雲起身體一僵,哆嗦著嘴唇,“我,我常常過來洗頭,躺著真,真的挺舒服的。”
青年瑪瑪嫌棄地揮揮手,“別說了,既然來了,就洗洗吧。扶我過去吧。”
青年瑪瑪躺好,侍候的尼人替他拆了盤在頭上的髮結,摘下了步搖。南淑挽高衣袖,端一把椅子坐下。
把陶瓷盤裡的小孔塞住,讓蔣瑪瑪往陶瓷盤倒入過半的淘米水,正好蓋住頭髮連同頭皮。南淑兩手輕輕揉按頭皮,慢慢感受原來乾脆的頭皮一點點被浸透溼潤,手指從頭頂往下,慢慢梳理頭髮。
“淘米水洗頭髮不同用皂角。不用搓揉,只需要把頭髮浸透,順著頭髮生長的方向,梳理順暢就可以了。淘米水別看著簡單普通,它的好處多著,用來洗頭能養髮護髮防脫。”
南淑說話聲不高不低,緩緩道來,開始聽著覺得沒什麼,但除了單調的水花聲,就只剩下南淑的說話聲,聽著聽著,竟然讓人聽入迷了。
際遇
“你這手藝真不錯,這床我能找工匠模仿著做一個,但就找不到一個像你一樣洗頭髮洗得那麼舒服的人了。”青年瑪瑪讓蔣瑪瑪用帶來的細棉布挽幹頭發。抬抬手,示意南淑坐在自己的下手方。
“主家瑪瑪,少爺和老爺那麼疼你,就算你要天上的星星,還不是一樣摘下來給你。”蔣瑪瑪討好地恭維。
“還不是因為這個未出生的傢伙……”青年瑪瑪摸摸肚子,“為了他,我可受了不少苦。”
“不就是。瑪瑪十月懷胎,最是勞累不得的,隔天這樣跑來跑去,大人受得了,孩子可怎麼受得了啊。”
南淑瞄瞄梁雲起,見他站也不是,坐也不是,滿面通紅,想說什麼,卻是不敢張嘴。南淑歪歪屁股,坐端正了,眼睛也不往青年瑪瑪和蔣瑪瑪身上瞄,就聽兩人說雙簧。
蔣瑪瑪見南淑不動聲色,立即知道南淑不是鄉下地方沒見過世面的小家瑪瑪,立即轉了一張臉。“主家瑪瑪,我看著頭髮啊,是比從前更黑更亮了,南瑪瑪的手藝就是好,就連想出來的法子都是新鮮的。”
“重重賞了。”
蔣瑪瑪立即從懷裡掏出一個小布包,雙手送到南淑面前。南淑單手壓住布包,“這位瑪瑪是什麼意思?”
蔣瑪瑪和青年瑪瑪均是一愣,不明南淑話裡的意思。
“我見你是梁瑪瑪的遠房親戚,有些說話,我就說一遍。你們看得上我的手藝,覺得我做得好,我很高興,但銀子卻是不需要的。不信,你們儘管問問梁瑪瑪,他每次過來,我可以有要過他一分半點銀子?”
梁雲起慌忙跳起來,甩手搖頭,“沒沒,南瑪瑪說了不收銀子的,大家都是街坊,鄰里間幫幫忙是應該的。”
蔣瑪瑪和青年瑪瑪臉色一黑。梁雲起更加慌張了,知道自己是說了對方不想聽的話,但自己總不能昧良心說謊話啊。
“是我們誤會了。”那青年瑪瑪臉色變得快,轉眼間又恢復正常。“鄰里親戚間照應是應該的。倒是我們唐突了。南瑪瑪,聽過你家裡還有兩孩子?”
“對,他們在後院跟先生上課。”
“你家請了先生?”
“對。在學堂唸書,一大群孩子終究是不方便的,而且先生也沒辦法因材施教,所以還是請了先生在家裡教的好。”南淑故意說一半,不說一半。讓青年瑪瑪平白以為章家專門請了一個先生教孩子。可惜這先生請了是請,卻是不收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