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跟夫君外出了,不管是覃少棠遇到了別的女人,還是生命有危險,亦或是她神經質的錯覺,她都要呆在看得見他的地方。
可是她沒想到因為寶礦失竊,自己半路就被送了回來。
每當遠離黃金之城一點,她的心便空落一點,待她回到覃家時,她甚至覺得,她已經失去了丈夫。
散發著溫潤光彩的玉珏並不能給陳氏任何安全感。她見過太多生死,有一些還是她親身參與的。她是高高在上的覃家主母,一張口,就會有無數劊子手為她執刀,哪怕她只是築基修為,也能掌控金丹修士的生死。
人死如燈滅,破滅不過一瞬間。
金丹修士又如何,還不是一樣的脆弱。在更強大的力量洪流面前,不過是徒徒掙扎的螻蟻。
陳氏不希望她的丈夫變成那個掙扎的螻蟻。他是她隱忍多年才牢牢掌控的男人,是她們母子安身立命的保障,是覃家的支柱。
瀲灩馬不停蹄趕往九華宗報信的同時,覃少棠一行人已被血煞幫的弟兄幹翻在地。覃少棠身為一家之主,帶的全是金丹期的護衛,護身法寶絕對不缺,攻擊力量絕對不小,可他們遇到的是蘇玉恆。
換上直爽豪邁的刑天,說不定會講究個江湖道義心安理得,派數量相當的人馬跟覃少棠搏鬥。蘇玉恆完全不考慮這些,他只有一個目標,那就是弄死覃少棠,林溪拿出的寶礦是覃少棠用半數家產換來的,數量足矣讓任何人心動。這麼簡單的任務完全是好基友仗義散財友情附帶啊~(≧▽≦)/~
於是蘇玉恆手下的二百好漢和覃少棠的五十護衛對上了。
四打一,沒壓力。
管他什麼高階法寶,一個人砸不動那就十個人上,車輪戰也要耗光目標的靈力,磨死他。再不濟,還有林溪在弟兄們的掩護下治療呢,只要保護好丹田和心脈,橫豎死不了。為了寶礦拼了!
很快,覃家的隊伍就只有一個人站著了,在一堆死屍裡格外醒目。
覃少棠第一次嚐到掌握不住自己生命的恐慌,他甚至沒有多少實戰經驗,以他的地位、他的家世、在他父親羽翼下,沒有人會逼他出手。再也維持不了一家之主的威儀,整潔的衣冠變成了襤褸的抹布。敵人並沒有因為他的可憐相放過他,反而像一隻逗弄獵物的貓,殺了他所有能用上的臂膀,不知疲倦的逗弄他。
他的腳邊是大管事的屍體,或者說是屍體的一部分,因為他的右臂連著肩膀被斬斷,碎塊就落在離他不遠的地方。覃少棠甚至不記得他叫什麼,當敵人大刀劈砍過來時,他下意識的抓住了大管事的身體,用他肥胖的身軀擋住了那一道攻擊。大管事因此喪命,他的眼珠子如同上翻的金魚眼,死不瞑目瞪視著某一處,似乎不敢置信:他的主人就這麼拿他做了擋箭牌。
覃少棠本命法寶是一把劍,此時做了支撐他身體的柺杖,覃少棠用力維持著站姿,他是覃家的家主,哪怕不能保持儀容的整潔,也得有家主的傲骨。
林溪緩緩從完好無損的血煞幫眾裡走出來,饒有興致地鼓了鼓掌。“幸會了,覃家主。”
覃少棠怒視她:“你是何人,為何要對我痛下殺手。我乃文蒼區覃家家主,若是個聰明人趕緊放了我,我允許你們戴著偽裝離開不再追究。”
一個清亮的女聲響起:“覃家主好大的口氣,你能對別人痛下殺手,就不準別人打擊報復?”
“你是誰?”覃少棠又驚又怒,腦海裡迅速把黃金之城碰到的人過濾一遍,實在想不起他到底殺了誰,“我相信這是個誤會,我在貴城,並未開殺戒。”
林溪冷笑道:“覃家主平日裡要殺的人太多了,大概忘了我這個小人物呢。可是我一直對您念念不忘呢,沒想到我們這麼快就重逢了,可真是叫人高興。”
我落到你手裡,你自然高興!覃少棠聽她語氣裡毫不掩飾的恨意,知道週轉不了了,眼裡毒辣一閃而過,不動聲色將所剩不多的靈力匯進本命靈劍。既然逃不了一個死,他臨死前也要拖個墊背的!
“你要殺我!可是我不想死的不明不白,讓我看看你是誰吧,就算是我臨死的心願。”
他看著面前纖細的女人緩緩摘下面罩,肆意的風沙迷了眼睛:“你走近點,風太大,我看不清。”
第五十三章
刺眼的白光從覃少棠手中激射,直鎖林溪命門。
“小心!”
“木樨姑娘,小心有詐!”
強烈的危機感讓林溪的寒毛炸起,電光火石之間她擲出了薈萃傘,身形如燕子般飄然後退,同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