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求時,他沒怎麼猶豫的就答應下來了。
在杜梓涵看來,這是凌南霄默許了她可以走近他生活空間。可在凌南霄的認知中,他不過是把杜梓涵看做了和清潔大媽一樣的身份而已。
凌南霄正在外面外面辦公,聽到她的問話,頭都沒抬的“嗯”了一聲。
他一直有中度潔癖,諸如床單睡衣這種貼身的紡織物一定要兩天換一次,超過三天他就會覺得不舒服。
在公司的時候有助理替他料理這些閒雜瑣事,而在家裡的時候,這些家務一直都是葉亦歡在做,他從來都不知道那一床kingsize的床單洗起來有多麼的麻煩,葉亦歡也從來都沒有跟他抱怨過,反正兩天後床上用的總是另一套乾淨的床單。
而杜梓涵聽了他的回答,低聲抱怨了一句,“那得多麻煩啊。”
她的聲音很小,可還是傳到了凌南霄的耳朵裡,手上的筆驀然一頓,他的眼裡有一閃而過的複雜。
杜梓涵為他換好了床單,抱著舊床單走出休息室,思忖了一些,小聲問:“姐夫,你和葉亦歡分居,是不是要離婚了?”
不知哪天起,杜梓涵的稱呼從“亦歡姐”變成了“葉亦歡”,就連說起她的語氣,也不像從前那麼忌諱了。
凌南霄不喜歡別人一再幹涉他的私事,聽到杜梓涵這麼關心他離婚,也只是蹙了蹙眉,不耐道:“不知道,還沒定。”
杜梓涵撇了撇嘴,小聲嘟囔了一句,“我聽說你給她的條件已經很優厚了,這個女人真是不識抬舉,要是我,都已經要謝天謝地了。”
正在簽名的筆用力在檔案上劃出一道痕跡,凌南霄低垂的眼中猛地閃過一絲反感和凌厲,再抬頭看向杜梓涵時,眼裡早已沒了之前的溫柔寵溺。
幾乎是沒有一絲猶豫的,他陰沉著臉色便下了逐客令,“出去,我還要工作。”
杜梓涵只當他是不喜歡被人打擾,笑嘻嘻的嗲聲道:“那我就走啦,姐夫再見~”
凌南霄看著她步履輕盈的消失在門口,手上的萬寶龍鋼筆也被他猛地一把甩了出去,狹長的眼尾佈滿陰鷙。
在其他女人眼裡,他果然只剩下錢是有利可圖的麼?
*
“葉老師,有你的快遞!”
門房的張大爺站在辦公室的門口喊了一聲,衝著葉亦歡揚了揚手上的藍色大信封。
葉亦歡眼底有一閃而過的怨懟和失望,隨即她走上去接過那個快遞信封,勉強的衝大爺笑了笑,“謝謝您啊,張大爺。”
“不客氣。”張大爺呵呵一笑,又好奇道:“不過啊,葉老師,到底是什麼人給你寄得啊?這一周天天都有你的快遞。”
葉亦歡扯了扯嘴角,隨口道:“沒什麼,一些教學資料而已。”
張大爺看出了她不想多談,也不再追問,只笑了笑便走了。
葉亦歡拿著快遞信封回到座位上,拉開抽屜,拆都不拆的就將那個大信封扔了進去。
抽屜裡已經攢了剛好七個信封,除了第一個被她拆開了之外,其他六個都是完好無損的就被扔了進來。
凌南霄真的是說到做到,從他離開家的第二天,葉亦歡天天都能收到一份快遞,自她第一天拆開看了裡面的內容後,後面的幾天她就再也沒有開啟過。
即便她不拆也知道里面是什麼。
對桌的杭璐探頭看了她一眼她手上的快遞,冷笑一聲道:“丫凌南霄可是夠有毅力的,天天給你寄這種東西,集齊七個都能召喚神龍了!”
自從第一天杭璐看了那份條件優厚的離婚協議後,每天葉亦歡接到快遞她都能用不同的話來嘲諷凌南霄一遍,即便他聽不到,杭璐也要暗暗咒他一次。
葉亦歡輕笑一聲,神色薄涼道:“讓他寄吧,反正我一份都不會籤。”
杭璐想說何必這麼堅持,可是話到嘴邊又收了回去。葉亦歡在凌南霄的背後付出了這麼多,甚至差點把命都搭進去了,到頭來卻什麼都沒得到,只要申恬那邊有一點點風吹草動他就扔下她,換做別人恐怕也難以釋懷。
都說是當局者迷,可杭璐沒有經歷過葉亦歡的事,又怎麼能那麼坦然的勸她放手,反倒顯得她有點站著說話不腰疼。
放在桌上的手機忽然乍響,葉亦歡拿起來看了一眼,“霄”字跳動在螢幕上,刺痛了她的眼睛。
真是諷刺,兩年中他給她打電話的次數屈指可數,可是面對離婚的時候她卻頻頻能接到他的電話。
葉亦歡拿著手機走向外面,漠聲道:“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