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幾艘大船載滿了不同幫派的土匪嘍囉,黃魚幫的幫眾忙著拉錨,卻見到遠處又有幾艘船駛來,船上飄揚起數面大旗,都寫著大大的“雷”字。
“那是南霸天雷員外的船隊!”樂建望著通天河那頭駛來的船隊,向身旁的貝小路稟告。
只見雷南的數艘大船船頭聚滿了人,搭弓拉箭,箭上還綁著燃火棉花,唰地射來,全射入黃魚幫的幾艘船中,黃魚幫的船中聚著數路土匪,在這情急慌亂之中,你推我擠,誰也不服誰,讓這一陣一陣的燃火飛箭射得雞飛狗跳。
雷南的船隊越逼越近,放下一艘艘載人小舟,風快地包來。另一頭貝小路也領著飛雪山莊的人馬來到水岸,互相打了手勢,紛紛躍入水中,華風在水中快速竄遊,隱隱見到一艘船的鐵錨緩緩拔升,她向其他幾個飛賊打著手勢,領著他們游到了那上升錨旁,以身上帶著的繩索勾著那錨,施力往船身方向拉,使得那錨碰著了船身。
船上的土匪們只覺得錨沉重許多,以為勾著了水中什麼東西,吆喝更多人來幫忙,跟著便聽見船身發出了撕裂喀啦聲,是底下那錨在船身上扯出了大大的裂口,大水湧入船艙。
躺在艙中靜養的於彥,正香甜酣睡著,夢見自己左擁右抱,親親左邊姑娘臉蛋,香香右邊姑娘胸脯,突然感到背底一陣冰涼,瞬然清醒,發現大水湧入,淹上了他的床,嚇得連連呼救。
水岸邊,食勝天、鐵角堂的幫眾齊力圍攻,將那些還等著要上船的土匪打得抱頭四散。
周彰早見情勢不對,上不了船,只好指揮著天鷹盟轉向逃逸,在經過聽風軒時,他眼睛一亮,見到一旁草叢邊躲著一團白羽,他怔了怔,發現那白羽團還帶著個腦袋,腦袋簌簌抖著,仰了起來,一臉驚懼,是李靡。
李靡在天明時醒了過來,花了一番功夫這才掙脫出聽風軒小倉儲中那木櫃,他搖搖晃晃地出了聽風軒,外頭已經殺聲震天,他嚇得躲在草堆中不敢現身,就怕讓土匪砍下腦袋。
“原來是李幫主。”周彰向手下使了個眼色,兩個天鷹盟人馬立刻架起了李靡,照著他肚子打上兩拳,讓他安靜,押著他繼續撤逃。
便這麼一直廝殺到了正午,大揚府上數路土匪盡皆覆滅,水岸邊幾艘黃魚幫的大船已經沉入水中,換成了雷府船隊停靠。
大夥兒跟著從主廳中救出一批一批的賓客,由於一時無法取得這麼多的醒神解藥,只好將一干賓客們安置靜養,等待迷藥效力逐漸消退。
這晚,主廳晚宴上歡聲雷動,不過成員和以往晚宴大不相同,由於賓客們大都還在靜養中,與會的沒幾個。倒是牛家三兄弟等鐵角堂舊部坐了八、九桌,雷南一行人坐了十來桌,飛雪山莊也坐了三桌,其餘海來捕快們則是坐了三、四十桌,這些捕快們個個興奮不已,大口酒、大塊肉,暢談著今日一戰是如何兇險萬分,己方的長棍陣是如何地犀利無敵等等。
席間曲文瑛向雷南敬了一杯,感謝雷府義勇相助,雷南倒是尷尬苦笑,搖了搖頭說:“曲堂主實在過譽了,倘若先父地下有知,可要將我雷南給罵死了。實不相瞞,我那祖屋讓土匪放火燒成了一片廢墟,一干武館、店鋪,都讓土匪鬧翻天了,我是無計可施,這才離開南邊,北上求援,倒是沒想到大揚府上也發生了這麼多事……”
曲文瑛不解地問:“有這等事?海來市南那兒的土匪是鐵爪幫,數日之前,八長老即命無雙堂秦副堂主南下抗匪,鐵爪幫如此囂張,難道秦副堂主已遭不測?”
“不測?哼哼……”雷南皺起眉頭,隱隱顯出怒色,他沉沉地說:“貴幫秦副堂主好得很,他一干無雙堂人馬全押在數個據點裡堅守,從未出戰抗匪,海來市南能撐著這麼些天,部分功勞當歸我雷家數百個戰死在鐵爪幫手底下的武師、親友、夥計、奴僕們……”
“什麼!”曲文瑛驚惱交加,猛一拍桌喝叱:“秦副堂主膽敢抗命?”
楊仇飛冷冷一笑:“小奸賊無非是想保全實力,以免將來爭輸給另外三個副堂主,倘若姓秦的如此,另外兩個應當也打這主意,難怪大揚府連日派出的剿匪隊伍都有去無回,哼哼,好樣的無雙堂……”
雷南點點頭,應和說:“楊老先生說的沒錯,來到海來南邊的還有無雙堂魯副堂主,他和秦副堂主差不多,將主力押著,只派少許堂眾支援百姓義勇軍。”
“豈有此理!”坐在另一桌的衛靖嘴裡塞滿了肉,豎耳聽見楊仇飛這桌談話,也氣得怒罵連連,大聲喊著:“秦孟先、魯雄,這兩個混蛋將來讓我見到,非揍扁他們不可,還有滿全利也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