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非,總得有人鎮著。”李嶽這麼解釋,他領著衛靖和公孫遙轉到了一條靜僻長道之中,來到了一處門前,在那門上輕敲了數下,裡頭傳出了一個老邁長者的說話聲音:“進來。”
李嶽推門進去,裡頭空間不大,堆放著一隻只小櫃,正中有張小桌,桌前坐著一個年老婆婆,正縫著一件孩童衣服。
“阿傻,是你啊!你回來啦,這些天你上哪兒去了?”那婆婆見是李嶽,又是驚訝又是氣惱地站起了身,上前走來伸手打了李嶽肩頭幾下,像是媽媽責備兒子一般,跟著她見到躲在後頭的衛靖和公孫遙,好奇地問:“這兩個小孩是哪兒來的?”
李嶽看了衛靖和公孫遙一眼,說:“大概是我瘋癲病發作,在地下海來迷了路,是這兩個小孩將我救醒,我便一路將他們帶了上來。”
“阿傻,你休想騙我!你明明是去報仇了是吧?”那婆婆叉著腰,氣惱地罵著李嶽:“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這兩年腦筋清楚了不少,開始記起往事啦,記起往事不打緊,便連那些恩恩怨怨、是是非非都記得一清二楚了吧,從一年前開始,你一喝了酒,便嚷嚷著要殺人,你這次當真殺了人是吧?”
原來李嶽來到百疊屋村之時,仍然痴痴傻傻,在百疊屋村外圍的攤販區遊蕩了很長一段時間,肚子餓了便搶奪攤販的食物,惹出不小風波,幾個見義勇為的壯漢去制止他,都讓他打得吐血。
一票住民們商量過後,在一處空地上掘了個坑,在坑上堆放些材草,擺了只燒雞,輕易地將痴傻的李嶽誘入陷阱中,陷阱裡滿是尖銳竹刺,李嶽負傷受困在陷阱之中,他腦筋痴傻,早忘了武術招式、輕功身法,空有一身蠻力,怎麼也爬不出坑來,他在那陷阱之中每日嚎叫,有時會有些住民可憐他,扔入一些剩菜剩飯入坑,他便津津有味吃著。
某一日,江婆婆發現了這慘況,差人將奄奄一息的李嶽救了出來,帶進屋村休養了一段時間,江婆婆在屋村裡頗有名望,很受住民敬重,她會替住民們調解許多紛爭瑣事,便如同大家公認的村長一般。
剛開始時,李嶽像是先前跟隨藥三雞那般跟隨著江婆婆,在屋村之中四處串門子,大家知道他力大無窮,便讓他從事些粗活,李嶽便這樣在屋村之中長期住了下來,他有時瘋癲病發作,會大吼大叫,破壞屋村樑柱、牆壁什麼的,甚至毆打住民,因此江婆婆將他安排在屋村裡較高樓層之中一處靜僻無人的小屋裡居住,每每他瘋癲病發作時,總要江婆婆當面喝叱,才壓得住他。
時間一過便是十餘年,李嶽的瘋癲病漸漸好了,甚少再發作,他也漸漸地記起了往事,性格沉穩許多,甚少再與人攀談,卻總會在外地惡霸登門欺壓屋村住民時挺身而出,趕跑惡霸,或是出手教訓那些原先屋村之中的地痞流氓。住民們漸漸對他改觀,不再稱他“瘋狗”、“瘋牛”,而是叫他“阿傻”或是“傻哥”,大家都說江婆婆教導有方,將頭惡猛虎教成了屋村的守護神。
“我沒有殺人,鱷魚倒是殺了一隻……”李嶽平淡答著,又和江婆婆應答了些話,這才將衛靖和公孫遙帶出了房,一路向上。
衛靖饒富興味地打量周遭景觀,直說這兒比地下海來還要古怪,他們來到屋村三分之二高的地方,住民漸漸稀少,某一樓中東側數十間破房全都空無人住,四周的牆壁、樑柱等有不少是毀壞的,大都是李嶽以往瘋癲病發作時破壞的。
他們進入了一間房間,裡頭竟十分寬敞,這是由於裡頭與四周幾間小屋的隔間牆壁,讓李嶽給打爛了的關係。
李嶽的房中空蕩蕩的,只有角落擺著一塊破被子和幾件衣物,其餘除了小椅、小桌之外,再也沒有其他東西。
“倒是有扇大窗子……”衛靖向牆邊一扇大窗走去,看向底下的田野和菜圃,更遠處便是草原和山坡,他心想每日清晨日出之時,從這扇破窗向外見到的景觀必然十分壯闊美麗。
李嶽也看著窗外說:“這兒還不夠高,在屋村頂樓,可以見到海。”
“李嶽叔叔,你當真是在記起往事之後,決心要向闖天門報仇,所以這才前往地下海來嗎?”公孫遙一直默默無語,這時突然開口問。
衛靖插口問:“既然要去海來市,為何不直接在外頭的車站乘馬車?何必走地下海來?”
“我在屋村之中與世隔絕,偶而才能從一些外地旅客口中得知大城市裡發生的事,我早知道闖天門要舉辦大活動,卻也只是想想而已,並沒有特別放在心上。我會去地下,那又是另一件事。百疊屋村越蓋越高,樓頂上有些不穩,屋村裡的人想往地下發展,打算集資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