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詆譭,所以對於陸氏族人,武如意也並非隨隨便便就召見的。
“去問問她的父親,祖父是誰?”
武如意打了個呵欠,伸手點燃了一炷提神醒腦的長香。
片刻之後。出落得婷婷玉立,面板白皙的蘭蔻施施然走了進來。隔著珠簾施禮道:“回娘娘的話,這陸否說他父親叫做陸運。祖父叫做陸良,並且說他是從交州前線回來的,有緊急要事求見娘娘。”
“哦,原來是五叔祖的孫子啊!”武如意輕拍額頭,“你看我這都忘一乾二淨了,這麼一說,本宮倒是想起來了。這陸否在南征軍中擔任軍司馬,為何突然出現在金陵?倒是蹊蹺。讓他到景寧殿來面見本宮吧!”
片刻之後,蘭蔻帶著小心翼翼的陸否走進了景寧殿書房。
“小人陸否拜見娘娘!”陸否隔著珠簾看的武如意影影綽綽。不敢造肆,急忙跪地叩首。
“嗯……起來吧!”武如意輕聲召喚,從宮女手裡接過茶碗呷了一口,“本宮沒記錯的話,你在文鴦手底下擔任軍司馬,在去年三月跟著陛下南征交州,為何卻無緣無故的出現在金陵?”
“回娘娘的話……”陸否跪在地上,並沒有起身,語氣有些沉重。“娘娘,發生大事了!”
“大事?”武如意雙眉一挑,英氣勃發,“慢點說。發生什麼大事了?”
在進景寧宮之前,陸否在心中把說辭練習了好幾遍,差不多已經做到滾瓜爛熟。可此刻真正面對武德妃的時候,才知道出口太難。同樣都是報信。這報喜和報憂給人的感覺截然不同,更何況自己這是報喪。還是報的大漢天子的喪,天知道作為妻子的武德妃會是什麼反應?
“陛下……陛下……”本來口齒伶俐的陸否這一刻有些結巴,哼哼唧唧了兩聲也沒說出來。
武如意的臉上浮現不耐煩的神色,皺眉道:“怎麼?陛下病了?”
“不是……”陸否搖頭。
“陛下負傷了?”武如意的秀眉蹙的更緊。
陸否依舊搖頭:“不是……”
“那到底是怎麼了?”武如意的語氣加重,透著不耐煩。
“陛下……陛下……”陸否的聲音變成了哭腔,也不知道是急哭的還是悲傷哭的,最終還是吐了出來,“陛下駕崩了!”
“啊?”
武如意花容失色,喉頭一陣抽搐,手中的茶碗瞬間落地摔得四分五裂,茶水濺了一身。
“你說什麼?”
武如意顧不得再保持德妃娘娘的風度,伸手掀開珠簾,大步走了出來,一把抓住陸否的肩頭問道。
臉色由紅變白,呼吸驟然加快,頭上的金光閃閃的步搖不停的顫抖,可見這一刻武如意的心情何等激烈。
“嗚嗚……陛下駕崩了!”五大三粗的陸否哭的傷心不已,不管是真難過還是偽裝,此刻他都必須嚎啕大哭。
武如意的臉色慘白,身體晃悠了幾下,搖搖欲墜。
“娘娘!”幸虧蘭蔻及幾個宮女眼疾手快,急忙上前一把攙扶住,“娘娘切莫心急,先弄清楚原委再說。”
“我要冷靜,冷靜!”武如意手撫額頭,努力的告誡自己。
片刻之後,武如意才緩過神來,用深不可測的眼神上下打量著陸否:“陛下英明睿智,身強體壯,素無疾病,怎麼會駕崩了?你可知道信口雌黃,汙衊天子,是要誅……”
武如意本來想說誅全族,但話到嘴邊才想起陸否和自己是同族,只能硬生生的嚥下去。
陸否不停的抹淚,跪在地上答道:“回娘娘的話,這種事情便是借小人一萬個膽子也不敢瞎說。陛下親自帶兵準備走小路繞到貴霜軍背後,不料訊息走漏,蒙恬率部在山路兩側設伏,亂箭齊發,把陛下……射殺了!”
武如意的手微微顫抖,臉上殺氣橫生,又悲又怒:“陛下身邊有徐晃、吳啟、諸葛亮等大將,有孫賓、田豐、沮授等謀士,怎麼會親自帶兵?若此事屬實,這些人誰也脫不了干係!”
頓了一頓,武如意又警惕的問道:“你可曾親眼見到陛下的遺軀?莫不是道聽途說?”
陸否急忙辯解:“小人雖然沒有親眼見到陛下的屍體,但卻見到蒼梧城全軍縞素,包括交州刺史王守仁大人,吳啟、諸葛亮、孫吳、張郃等諸位將軍全都一身縞素,軍中豎起白旗,一片慟哭之聲。小人還聽說陛下的屍體正在運往蒼梧的途中,再有兩天就會運入城內。小人唯恐耽誤了時間,便快馬加鞭晝夜疾馳返回金陵,故此沒有親眼見到陛下的遺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