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娘不想讓蒼耳擔心,便打起精神道:“我沒事。”
只是想到他的失望,自己有些難過而已。
暗暗嘆了口氣,八娘讓蒼耳歇了,自己則不想空坐著,總得找點事做做,心裡才能不那麼空,索性去了廚房裡。
到了第三日,晁夫人,歐陽夫人並蔡夫人親自過來慶賀十二郎的洗三禮。
另外陸十七和李雍雖說人未到,且這也是女眷們的事情,但卻著人送了賀禮過來。
蔡暖娘自然是隨著蔡夫人來的。陪著幾位夫人說了會兒話,因有晁文柔招呼,便拉了八娘去說悄悄話。
“八姐姐,好些日子未見你了,真是想你。你又不好出門,我娘近來也不讓我再亂跑,拘著我在家裡做學針線和廚藝呢,我想來尋你玩,我娘也不讓。對了,你鋪子裡不是說需要些字畫麼?我前些日子求著我爹寫了幾幅,今兒也給你帶來了,只是原想著過些日子再給你送來的,又怕你要的急,還未裝裱。”
暖娘也有十五歲了,雖說還未定下親事,但也不過就是這一兩年間的事情,說了親事,再到出嫁,就是遲些,也遲不過十八九歲,她又是個好玩好動的,蔡夫人這會兒拘著她學點針線廚藝,也不奇怪。
“正需要呢,我回頭叫蒼耳拿到街上去裱一下就成,這可太謝謝你了。女紅我是幫不上你,不過廚藝我倒是可以教你些,你若真想來,就和乾孃說你來尋我學做幾道菜就是了。”
暖娘就苦了臉:“我自是說了,可娘說你哪裡得閒,怕我鬧著你呢。”
其實蔡夫人是知道八娘因著喪父,心情不好,生意上又不平順,哪裡還捨得叫暖娘這個不曉事的來鬧她。
八娘自是曉得蔡夫人是心疼她的,便笑道:“不怕,回頭我和乾孃說,等過幾天,家裡閒些了,我就派人去接你來玩。”
暖娘聽了自然高興。
默了一下,才期期艾艾的道:“八姐姐,你可知道,狄二郎去了北關了?”
“嗯,我知道。”
暖娘又道:“我昨兒陪我娘去街上買東西,還見著清河了呢,她看起來……好象對狄二郎隨軍出征的事情,一點也不介意。似乎還心情挺好的樣子,見了我和我娘,還過來打了招呼。另約了我過些日子,去城外賞楓樹去呢。我覺得她那樣子,總有些兒……不大正常,不知道為什麼,我總覺得她高興的太過了些。你說,是不是……”
提到清河,八娘實在不知道要說什麼,雖然她對清河為何高興,也很意外,可是以她和清河的那點糾葛,便不好與暖娘議她,打斷了暖孃的話,笑道:“我突然想起件事情,你上回不是讓我幫你畫幅小像的麼?這前幾天得閒,就給你畫了幅,另給義父和父母也畫了,不如現在就去看看?若是覺得不好,我再重新畫。左右我這幾日都會在家裡陪著我娘。”
暖娘聽了大喜,她原就是個跳脫的,也就把清河丟到了腦後,拉了八娘笑道:“真的畫好了?那可太好了,我還以為你忘了呢,我們這就去看看。”
左右離洗三禮的儀程還有些時候,八娘就領了暖娘去了她院裡。
暖娘開啟畫一看,驚的幾乎掉了眼珠:“八姐姐,這,這是什麼畫法?這怎麼畫的和真人一樣呢?就似從我臉上拓的模子一般兒。”
八娘用的是素描的手法,自然現下的畫法不一樣。從前在南豐時,秦六娘初見她的畫法,也是驚為天人,還跟她學了好些日子呢。
暖娘又急不可待的展開了蔡君謨和蔡夫人的小像,也是如真人一般,十分高興:“回頭我爹和我娘見了,不知道有多歡喜呢,作再叫爹給你作字,他必定會給姐姐多寫幾幅的。”
說著,就要拿了去給蔡夫人看。
她這說風就是雨的性子,八娘早就習慣了,自隨她一道取了畫,去了聽荷院裡。
三位夫人見了,自然也是十分驚奇,且把八娘誇了一通。
八娘見她們喜歡,也笑道:“晁嬸子和歐陽伯母喜歡的話,我得空了,也為兩位畫一張,只別嫌棄就好。”
見她說也要為自己畫一張,這可是難求的,兩位夫人很是高興。很覺得今兒這一趟來的值了。見她們都喜歡,倒讓八娘起了心思,京城的貴夫人們並不缺什麼,也不是好結交的,她能拿得出手的,就是首飾設計,還有這畫像了。
首飾是不好輕易送的,畢竟她是做生意的人,人家就是再喜歡,也不能輕易的收。可是畫像卻不一樣。
如果有事求著別人,又不能送金銀類的東西,那麼送個小像,顯然能更好的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