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眉頭皺的更深,低聲斥責道:“八妹!”
這還不滿意?
武三娘又仔細打量了兩人一眼,見她們雖穿著半舊的衣裙,可卻收拾的十分整潔,且這小娘子不過十歲左右的樣子,卻畫的一手好畫,想來家中雖貧,卻也是好人家的女兒,觀那年長些的小娘子的樣子,似是當真不想賣,而非是與她討價還價,可這圖樣,經過這麼一糾纏,她反倒生了勢在必得的心思,便一咬牙,乾脆道:“我是實在喜歡小娘子畫的這樣式,也誠心想買,若是兩位願意,二十貫如何?這個價實在不便宜了,我鋪中的掌櫃陸娘子,一月的薪酬,也不過才五貫錢。”
那邊上的陸娘子忙幫腔:“確實是不低了。可值我四五個月的辛苦錢呢。我們主家亦是實在喜歡,要不然,哪能出這個價?”
八娘心道,二十貫也便宜你們了,想當年自己一個設計稿,哪家珠寶公司不搶著要?沒有六位數,連談都不用談。
可如今這不是人在屋簷下麼?
便拿眼瞧著七娘,這回不扯七娘的袖子了,卻道:“七姐姐,二十貫都足夠給六姐姐打兩三副銀頭面了。姐姐就依了吧。”
七娘這才嘆了口氣,朝著武三娘一幅身:“這,實在並非為了與姐姐討價,不過姐姐這般誠心,我若是再不應,便是不識抬舉了。有了姐姐這二十貫,我們也能給家姐買兩副頭面,說起來,我與妹妹,還要謝謝您呢。”
見成了交,武三娘自鬆了一口氣,又見她話說的好聽,臉上的笑越發真誠起來:“該當的,”又轉頭吩咐陸娘子,“去取二十貫的交子來,交給這兩位小娘子。”
一貫錢足有三四斤重,二十貫這姐妹二人也拿不了。七娘收了陸娘子遞過來的交子,又是一福身:“如此,我姐妹二人,便謝過兩位了。”
八娘見收了交子,露出目瞪口呆的樣子,好似對武娘子果真付了錢有些不可思議,伸手從七娘接過那四張面額為五貫一張的交子,拿在手中看了半天。
之前八娘看到母親錢箱中有幾貫錢,也曾掂量過,見一貫便有三四斤,還曾問過二哥曾子固,這一貫錢就這麼重,若是人家買貴重的東西,豈不是要找幾個抬?而且出門在外,也不方便。
曾二哥那天剛好無事,坐在院中的桃花樹下看書,八娘問話時,他正感到脖子痠痛,抬了頭原想看看落花,賞賞美景,休息片刻,見小妹虛心求教,便給她好生科普了一翻:“有錢的人家,或者能找著門路的,一般會折了金銀,這樣帶著也方便些。不過市面上流通的金銀可不多,不是一般人能輕易兌到的,且也會折價,不合算,所以大多會兌成交子,便於攜帶。”
當時八娘還笑,說是哪天若能爭上一百貫,也要兌一張百貫的交子,自己藏著。二哥還笑她:“傻丫頭才多大,就曉得要自己存點私房錢了?只是你這願望可實現不了,如今朝庭發行的最高面額的,也不過是五貫一張的交子。且都是定期的,到時若是不去換成新交子,或者折成現錢,便要作廢呢。”
八娘原還好奇,不知道這交子什麼樣子,曾家無餘錢,就是有,也大抵上要充著家用,怎會折成交子?所以八娘還真是從未見過。
看著手中的幾張經過特殊處理的紙,心道原來交子就是這樣的呀。臉上卻是裝了不敢置信的神情,對著七娘驚喜道:“姐姐,原來我畫的這個圖樣兒,真的可以換錢呢。”
一邊說,一邊慌忙從手袖中又掏出幾張圖樣兒來,問七娘:“七姐姐,如果這幾個圖樣,這位武姐姐也喜歡,是不是也能賣錢?”
話一說完,便把那幾張圖樣也送到武三娘面前:“武家姐姐你看,這幾張比你手上的還要好。”
七娘又氣又笑,這表情倒是真的:“八妹,不得無禮。武家姐姐不過是一時喜歡罷了,哪能都買呢。”
八娘心道,她當然會買,若是這些首飾打造出來放在鋪中售賣,所爭的錢,何止這二十貫?
果然,那武三娘雖不信她手中的圖樣兒會比自己花了二十貫買下的這張更好,卻也疑惑的接了過去,這一看,眼便亮了三分。
她買的那張上,繪的不過是一套桃花繞枝式樣,可這幾張,卻是一套雙髻對插的五彩蝴蝶釵,一套斜鬢佩雙翅螺絲鑲寶石鳳釵,一套正佩掛金蝴蝶五彩五尾鳳步遙,一套簡約雅緻的斜枝雪梨花銀釵,端的是華麗無雙,精美絕倫,雖只是用水粉繪出的,也讓人覺得若是做出實物,鑲嵌上玫瑰珠寶,不知有多流光溢彩,稱得人光彩照人呢。
武三娘不由又看了那小丫頭一眼,就見她雖做出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