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如果他活到現在,看見我如此卑微地愛著她時,那槍支的方向應該直指我的頭,而不是崩裂自己的腦花。
人,還是要冷靜的,某以後動。
在米粒身邊,清清楚楚感覺到她與鴻塘、白湖、段翼之間的糾葛,都有著我不曾擁有,或者說未來也不會擁有的優勢。即使我與米粒血濃於水,卻只會是我猩紅的墳墓,不會是搖曳的愛情花河。
只是……我已經在我的愛情下祭奠了我的皚皚白骨,又怎麼可以不拼殺這一盤的生死棋局?
這一刻,我已然明白他的感情,若米粒不要我,我亦會自挖心臟,供其飲食。
看來,我與他真的是一路人,也正因為是一路人,所以有著自己對感情的可怕偏執。
我敬他,猶如敬自己。
我愛她,猶勝愛自己。
當愛一個變成極致的時候,不是消亡,便是永生。
所以,我對米粒說,這是一場用性命拼殺的角逐,也許,她不會懂這其中的含義,但我卻欣慰她對我的痴迷。
是痴迷啊,不是愛,不是可以拋開一切與我赤裸糾纏的無怨無悔。
於是,佈局,一個接著一個的患得患失,讓我用生命做賭注,開始了這場只為一個存貨的角逐。
我說這顆淚痣是為人所棄的倫常,是被賭咒的愛情,註定要下地獄去的。
其實,我更想說的是,這顆淚痣是為米粒疼出的心血,只為詛咒所有人下地獄去的契歌!
憑什麼我如此愛一個女人,卻要遭世人唾棄?世人是誰?與我何干?我詛咒任何阻止我的人!哪怕讓我無法墮落下個輪迴,我只要這一世的愛情,願揹負萬劫,無悔無怨。
知道米粒要調查軍火,所以我接近方校長,卻不想由方校長身後竟引出了我誓要嗜其血肉的惡魔!
要保護米粒,不能讓她受傷,所以,我隱身起來,等待惡魔的追捕,讓他將自己完全暴露行蹤,我將贈予他永世不可磨滅的印記!
鴻塘被嚴斐抓去,白狐去救成功。
我派人圍困鴻塘,引來去而復返的白狐,一同囚禁自己來,一是不想他們干預我的行動,二是不想他們找到米粒,至於三,我要讓白狐戴著鴻塘去交易現場,給米粒一個絕然的契機。
也許,讓米粒與鴻塘斷開,更會招惹白湖的惦念,但……在我計劃裡,不但要借白狐之手做些事情,而重要的是,在我針對惡魔的過程中,米粒需要一個男人保護她,顯然,白狐是最適合的那個。
至於鴻塘,他的家事太過複雜,本身就是一個不安全因素。
段翼,他的身份神秘得讓人無用懷疑就可以洞悉。殺手,一個籠統而無情的名字。也許他的現在是我們曾經的錯誤造成,但我仍舊不會給他這個帶給米粒危險的機會。更何況,我不知道他此次的針對物件是誰。如此沒有把握的一個人,米粒是不可以跟在他身邊的。
一邊監控起鴻塘和白湖,一邊派人尋找著米粒,卻只趕得及堵截住站在河邊的保鏢,將其悄然帶走,在拷問下得知方家欲殺米粒,米粒將方航撞進了排洩廢料的河水裡。
屬下沿河捕捉到了方航,盛怒中的我將其捆綁在油鍋旁,恨極地施虐著刑法。
滾燙的油溫也許會翻滾出我銀色面具的倒影,但卻不和都燙傷不了我充滿鋼刺的心!
如果米粒出事,我不會原諒自己,而這個男人,將承載著我一輩子的恨,永墮地獄!
在交易現場,我的米粒回來了,而我卻只能躲的遠遠的,窗聽著現場的狀況。
無法接近,不能靠近,深怕自己的衝動會破壞掉一切遊戲規則,讓我的米粒再次遭遇不幸。
知道段翼槍殺了方校長後,我不禁開始懷疑,‘煞’就是方校長身後的人,亦是段翼身後的人,更是我誓要毀之的惡魔!
當一切歸於靜寧,我悄然退出這個看似和平的世界,給我的米粒一個可以自由呼吸的空間,讓米粒在想起我時,可以感受到思念的痛。
呵……我不是個好哥哥,我要讓米粒痛,痛到她知道自己是如何愛我,痛到她不顧一切的瘋狂。
離開後,‘煞’亦隱身起來,與我玩起了貓捉老鼠的遊戲。
而我卻在等待中無法忍受米粒不在身邊,於是,用針孔拍攝了白湖的試驗,將鏡頭切割成曖昧的片段,郵寄給了米粒。
然後再她家的門下塞了旅遊指南,將她引到我身邊。
她怒我,她惱我,她兇我,都成為我低泣下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