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一百八十度大轉變,呼吸豁然收緊,一個高躥起,驚慌萬分的法叫就這麼由我口中衝喉而出:“啊……!!!”
那人蠻是一聲悶哼,然後揉著被我撞到的下巴,含笑道:“試想過很多種米粒再看到我時的情景,卻沒想到是一聲驚叫。”
我望著他那似乎能透視的灰色眸子,悄然地後退一步,然後轉身走掉。
身後傳來他輕柔的嘆息:“米粒,你怨我不辭而別,是嗎?”
我低頭繼續走著,一聲也不吭地走著,沒有笑顏,沒有眼淚,卻覺得心痛。不回頭,一定不回頭!他突然消失的時候就應該想到今天的結局,陌路!都是陌路!
身後的聲音越發淒涼,仿若無助的孩子般失措,顫音道:“米粒,別扔下我,在這裡,我分不清方向。”
冤孽啊,冤孽!我恨得牙都癢了,卻如同被粘絲纏繞了般,無法繼續前行,心裡莫名地往前拉扯著,彷彿恨不得將他扯碎了才算解恨。
他任我拉著,嘴角緩緩勾起笑顏。
我惡聲吼道:“你笑什麼笑?!!!不許笑!!!”
他將那張魅惑眾生的臉湊向我,幽幽委屈道:“哦……那說不笑。”
我這個氣了,他憑什麼委屈啊?憑什麼玩受傷啊?憑什麼拿捏我啊?憑什麼啊?憑什麼!!!
腳下發狠,手上用力,如同凌虐般使勁拉扯著他,他卻腳下一滑,直接將暴怒的我撲倒在沙灘上,不由分說地低頭吻著我。
那唇舌的糾纏就如同一觸即發地洪水猛獸,皆是如此的瘋狂席捲,彷彿不吞了彼此就無法填補內部的空虛。
我壞心眼地啃著他的柔軟,用尖銳的小牙嘶咬出血腥的味道,直到那腥熱充斥了味蕾,我恍然精神一震,想起了那個讓我在他胸口上咬出痛的男人,一種小小的罪惡感燃起,氣結而粗魯地推開青菊淚痣,喘息地惡聲道:“我要結婚了,你離我遠點。”
青菊淚痣以手背覆蓋在灰色的眼眸上,半晌沒有動靜。
我不禁疑惑地轉眼看他,想知道是不是自己說得太絕情了。
這一看不好,只覺得有一種無法形容的傷感悲涼由他的呼吸緩緩飄出,最終瀰漫在這片夜色下,扼殺住了我的呼吸。
伸出手指,卻又縮了回去,再次伸出,一把抓下他遮擋在眼睛上的手指,赫然看見那淺灰色的眸子裡縈繞上薄薄的水霧,泛起點點的碎裂璀璨,似乎承載了希望,又如此絕望,那顆淚痣如同哭泣出的淚水般,嬌豔而靡麗地鑲嵌在臉上,任誰看了都會心疼那似血液般的紅豔。
我捂著心臟的位置,咬牙低吼道:“你這是想疼死我,是嗎?是嗎?”
他轉目向我的位置,幽幽道:“我會陪著你一起死的。”
媽地!望著他那妖冶的淚痣,我竟覺得這個男人就是我的觸角,要我喜,我就喜;要我悲,我就悲;而我正一步步被他引入佈置好的陷阱,卻沒有任何可以反抗的能力。
無力掙扎,狠狠地將自己扔在沙灘上,閉上眼睛,調節著怪異的心緒。
身邊有些動靜,是他摸索到我的手指,攥入自己的手心,隔著細沙的觸感,糾纏著,微啞道:“米粒,我曾想過讓你簡單幸福的生活,只要感覺到你的快樂就好,現在,我後悔了。”
我嗤笑:“不勞您老費神耍我,沒有你我過得也挺好,性生活美滿,感情生活也……嗚……”
香菊淚痣潮溼的吻溫熱地襲來,撲入口腔裡是新鮮的血液味兒,充斥著每一個味蕾的觸覺。
那靈活的舌如同有毒的蛇,令人產生急劇的眩暈,何來反抗未果?只剩……沉淪……
直到我們都急需氧氣時,他才微微放開我,卻仍舊用唇摩擦著我的唇畔,呢喃道:“米粒,別故意氣我,容易失控的。”
我如同妖精般咯咯笑了起來,心裡的怒氣被海風的拍打去了一半,轉眸道:“如果能氣到你,我還想繼續和你說說我在床上喜歡用的姿勢。”
青菊淚痣瞳孔豁然一縮,如同猁的刺痛襲向我的心,凌厲道;“別和我說,不然我會讓你的床伴永遠做不了那種姿勢。”
青菊淚痣突然低下頭,將臉匍匐在我的胸口處,聽著我心中的聲音,輕柔道:“米粒,你別怕我,別怕我。”
我小心地呼吸著,翻個白眼道:“是你想讓我怕你,不然你嚇我做什麼?”
青菊淚痣低低笑道:“不是故意嚇你,是分開的太久了,被寂寞腐蝕得體無完膚,經不起一點的刺激。只要你在我身邊,我慢慢會好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