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王爺卻變了,變得陰騭、變得越發的嗜血、殘忍。
明明是愛的,為何還要這般傷害?
小碗將上語璇扶到床上,眼淚不停的掉,若是不愛,王爺又怎會那般痛苦,又怎會一次次的饒過夫人犯下的那些滔天大罪?
上語璇做夢了,她夢到了慕予寒,夢到他被綁在一間牢房裡,有個長得和妖怪似的女人,正在對他用刑,從烙鐵到夾板,將他弄的遍地鱗傷,還在他的傷口上撒鹽,獰笑。
慕予寒在叫她,一遍一遍的叫著她的名字。
上語璇不想聽,可是越是不想聽,那些聲音就越是清晰。
終於,她大叫了一聲,從床上驚醒了起來。
“夫人,夫人,你醒了。”小碗偷偷的將眼淚擦乾,走到了上語璇的面前。
上語璇有些茫然的望著她,手微微有些發抖的道,“小碗,慕予寒呢?慕予寒去哪兒了?”
“夫人……”小碗剛忍下去的淚水再次決堤,抱著上語璇就大哭了起來。
“小碗,怎麼了?你告訴我,慕予寒他到底怎麼了?”上語璇想到剛才的噩夢,整個人都在發抖,那不是真的,那都是夢,不會是真的。
小碗含淚將慕予寒這一個多月的變化告訴了上語璇,說慕予寒性情大變,變得陰晴不定,有時候殘暴的不管是誰,只要遇到他心情不好的,都有可能被拖出去餵狗。
上語璇,“……”
【208】現在的他,恨她
上語璇震驚的跌坐在了床上,以前的慕予寒即使再冷血,也不會這般無故累及無辜的人的,他,究竟發生過何事?他身上的那些傷,又是如何來的?
上語璇的大腦一片空白,不時的浮現噩夢中的場景,慕予寒渾身是傷,一樣又一樣的刑具用在了他的身上,他望著她道,“啞兒,我受傷了,為何你還不來?”
那淒厲的神情,那悲慟的言語。
上語璇捂住了自己的頭,難受的抱緊了自己的身體,他真的有在等她嗎?還是為了等她去救他,故意讓自己置身於危險之中?
慕予寒,慕予寒……
上語璇虛弱的從床上爬了起來,她要去見他,可是走到門口,上語璇突然停住了步伐,她去見他做什麼呢?
現在的他,恨她。
恨她的冷血、恨她的殘忍、恨她的無情無心。
“夫人……”小碗追了上來,扶住了上語璇搖搖欲墜的身子,上語璇望著門外的陽光,突然覺得好刺眼。
在她昏迷的這一個多月裡,冬天已經過去了,可為何,她卻覺得更冷了?
上語璇呆呆的走回了自己的床上,雙眸木訥而無神的望著前方,她錯了嗎?
她已經虧欠了魏君殘太多太多了,她跟魏君殘在一起錯了嗎?
為什麼?為什麼她的生命中還要闖進來一個人,他叫慕予寒。
上語璇靠在床樑上,捂住了自己的心,她應該把自己的心挖出來看看的,看看自己怎麼忍心,怎麼忍心讓他們為了她,變成這副模樣。
“夫人,你怎麼了?你不要嚇奴婢啊。”小碗緊張無措的跪倒在了上語璇的床前,拉著她的手,泣不成聲。
“小碗,你先出去吧,我想一個人靜靜。”上語璇閉上了雙眸,任由自己的心,一點一點被撕裂,被撕扯的鮮血淋漓。
昏迷了一個多月了,慕予寒變成了這個樣子,那麼魏君殘呢?她的兒子還有竹優塵呢?
一個月足夠發生很多很多的事情,他們此時又在哪裡?
小碗含淚從地上站了起來,望了上語璇一眼,欲言又止的最終出去了,在小碗離開院落沒多久,破舊的院落引來了一名陌生的客人。
敲門聲響起時,上語璇正一遍一遍的舔舐撕裂著自己的傷口,門外的人道,“語兒姑娘,你可在裡面?我們王妃來瞧你來了。”
——是金劍的聲音。
上語璇睜開了眼睛,低聲說了聲,“請進,門沒關。”
金劍推開門之後,回身將一名年輕少婦裝扮的女子扶了進來,上語夢的身子是好不了了,無論過了多少年,依舊是一副孱弱的一陣風便能吹奏的模樣。
“語兒姑娘,聽說你醒了,我……來看看你。”上語夢屏退了金劍,緩慢的朝上語璇走了過去。
即使慕予寒瞞著眾人,但只要有心,還是能知道上語璇此時正在此地休養的。
上語璇勉強的露出了一抹和善的微笑,望著上語夢的眼睛,微笑道,“我搶了你的相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