睛靠在座背上,專心聽著耳機裡的新聞廣播或音樂。田歌靠窗坐著,挨著老費的是田延豹,圓臉,平頭,穿著式樣普通的夾克衫。他退出田徑場後身體已經稍有發福,但行為舉止仍帶著運動員的瀟灑寫意。
飛機上乘客不多,不少人到後排的空位上觀景去了。留在原位的乘客大多調暗了燈光,仰在座位上閉目養神。前排幾個小夥子,年齡都是十七八歲,穿著李寧運動衫,聽口音是東北人。他們正神情亢奮地大擺龍門陣,其中一個人的嗓門特別大:“這叫哀兵必勝!雅典1996年申奧失敗,2000年照樣申請;2000再失敗,2004年還接著幹,這不把奧運會爭到手了?再看咱們,一次申奧失敗就等十多年。中國人的面子值錢哪,操!”
另一個人說:“對,薩馬蘭奇退休前還幾次勸中國再申奧呢。”
第三個人說:“你們知道不知道?希臘這次成功,有一個女士佔了一大半功勞,就是吉亞納·安格洛普洛斯,希臘船王西奧多·安格洛普洛斯的第二任妻子。吉亞納自己掏出200萬美元用作申奧經費,又坐私人飛機到各個國家進行穿梭外交,這才把舉辦權爭到手。外電評論說是她的微笑和謙讓征服了奧委會的委員們。咱們行嗎?伍紹祖也沒私人飛機。”
費新吾微微一笑,他想這個小夥子無意中正說出了中國的一個弱項:儘管中國國力日漸強盛,但中國的外交更多的是國家外交,很少有私人外交,中國人還遠遠未融進世界的主流社會中去。中國外交官的形象過於“標準”,過於整齊劃一,很少有靠個人魅力取勝的。其實,民間的人際關係網是一筆非常寶貴的財富。你不妨看看英國和以色列這兩個蕞爾小國吧,它們在世界上的重要影響,很大一部分基於這種私人關係。
看來,機上不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