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他攥起南宮蒼敖的衣領,兩人相對,“我也是人,你對我如何我不是沒有看沒有知覺,更不是天生就心如鐵石,但我的心裡已容不下情,你知道嗎?!南宮蒼敖!”
眸底閃過冷光,仿若將所有情感都凝結成石,君湛然壓抑著喊出的話語聲嘶啞,“我只有一顆心,放下了仇恨就放不下其他,你要問我是否真的對你無情,我回答不出。我只知道我不該對你有情!更不該因你而事事猶豫!”
面色陰沉,低聲喊出的話語有不甘有無奈,還有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本該是我的棋子,應該在我掌握之中被我操控,而不是像如今,我不管做什麼決定,最終都會因為你而搖擺不定。”
君湛然的目光森然,好似想把面前的人徹底抹去,黑眸深邃,不斷閃動,“也許是我錯了,我當初就不刻接近你,你我相識,終究是害人害已。”
早就知道南宮蒼敖並非易於之輩,也正是因為他的特別,才會想接近他利用他。
是從什麼時候起,這定義徹底改變,變得面目全非?囡尒掱咑
要是能從頭來過,君湛然必定不會再選擇與他相識,如此一來,他的心才不會動搖。
“你的話說完了?”南宮敖在他說話之時神情不見變化,如今也沒有絲毫改變,“若是還有,一次說盡,也好讓我知道你究竟是如何想的。”
好似沾染了君湛然的平靜和淡漠,他語聲淡淡,不見起伏,君湛然希望他古平靜,見他真的如此平靜,卻有種說不明的滋味。
“你知道我從哪裡來,更清楚我並非外人所見那般無慾無求,世上沒有君湛然,君湛然並不存在,煌湛更是早已死去,像我這樣的人承受不起情愛,也不相信什麼情愛,你懂嗎?”他和他四目相對,試圖說明心跡,開了口,話音卻是無比澀然。
“在這段日子,我時常翻來覆去的想,刻如何待你,我心中本來只有恨,根本容不得其他,但誰想卻多了一個你,對你有情,我勢必不能用你做子,我的恨又刻怎麼辦?”
南宮蒼敖剛想開口,君湛然搖頭,面色微冷,“希望你別說什麼讓我放下仇恨的話,我做不到,也不想這麼做,傷我之人,必須付出代價。”
“我的心中只能留存其一,情與恨,容不得一個就容不得另一個,你要的東本我給不起,給了你要的,我又刻如何自處?多年來我靠恨意支撐,忘卻了它,我過去所堅持所相信的,又算什麼……”移開眼,不去看面前的人,君湛然轉向牆面,平平的目光彷彿失去目力般,視線落在虛無之中。
從心底到身體,早已被恨意侵蝕,他已不是一個人,他早已成鬼。
是遊移在人世間不知歸處何在的的鬼,或許到了恨意消解的那一日,他才會知道他還能依靠什麼活下去。
“你說完了,那就該我說了。”淡淡的話音,微微有著些笑意,那笑意之中還有些嘲諷,“誰說愛恨不能兩存,以是誰告訴你,有情必會受其牽制?只有恨才能讓你堅持下去?”
“簡直笑話。”不掩飾他的嗤之以鼻,南宮蒼敖用一種又憐惜又好笑的神情看他,彷彿他不是霧樓樓主,不是當年的四皇子,而只是一個不懂得情愛,亦不敢縱情去愛的少年。
“不要用那眼神看我,你知道什麼?!”君湛然的語聲頓時冷厲起來。
“我是不知道,我不曾經歷過你所經歷之事,更未過被人活埋是何滋味,我只知道一件事——”南宮蒼敖輕描淡寫,漫不經心的笑。
“對我所愛之人我必傾心竭力,你若要殺人,我替你動手,你要報仇,我必為你雪恨,哪怕你說你要夏朝的皇位,我也敢為你去奪!”
笑意斂下,南宮蒼敖的眼神變得認真,“如此,你可還會覺得情愛無用,是阻你報仇的障礙?”
君湛然與他直視,視線停駐,卻無法移開目光,聽到他脫口而出愛字,喉間彷彿被什麼堵住,深吸了一口氣,“你……”
“我?”笑著看他,南宮蒼敖的眼中笑意溫柔,那眼底一絲桀驁不馴就如一點火光,照亮眼底,“我如何?就當還是用你自己,這是我自己願意做的事。”
見君湛然看著他,毫無反應,南宮蒼敖又說,“這樣莫非還不夠好?莫非我還不夠盡心竭力?不夠資格去要你的情嗎?”
他抬起他的臉,終於現出幾分不悅,像一一簇冰,往四肢百骸散去,低頭與君湛然相對,看到的是起伏翻湧的情感,聽見一聲笑,“到底是南宮蒼敖……”
君湛然深深看他,語聲漸漸輕了下來,心底的情感在搖擺間塵埃落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