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早就知道他們是誰。
儘管知道,要不去看兩個明顯沒將凜南國,沒將這個王宮放在眼裡的人,也不是那麼容易的。
一路走過,君湛然的腳步不曾遲疑,就像他半點不曾懷疑殿中可能出現什麼變故。
南宮蒼敖與他都有仇要報,凜南的國力必須成為他們的助力,有人已經決定要奪凜南的兵權,這不是個輕率的決定,在這時候,是萬萬不能出什麼差錯的。
凜南,是達成目的的捷徑。
即便有什麼差錯,即便眼前的是個陷阱,也只能一步步走下去。
不知是否看出君湛然不經意間流露的冷然,南宮蒼敖握了握他的手,君湛然側首相對,淡淡一笑,並不多言,即便他不說,南宮蒼敖也已看出他的心思。
“仇是要報,但更重要的是你我,過去的已經過去,我可不希望你日日想著報仇。”又捏了捏他的手,南宮蒼敖暗中傳來的語聲像是有些抱怨,“你要想的是我才對。”
君湛然幾乎忍不住要笑出聲來,“誰說沒有想著你,要不是為了幫你得到安嘉的信任,我眼下早該去調查涅盤之毒,看看背後的人是誰。”
“你之所以不去,豈不是因為從這安嘉身上便可發現端倪?與其胡亂查詢,不如順著眼前的線索。”南宮蒼敖擅於謀算,他們二人又早已同心,君湛然的打算也是他的打算,他怎會不知。
“你要兵權,我要真相,這一回就來看看安嘉王能給我們什麼答案。”邊走邊談,轉眼已到大殿前。
殿內焚香嫋嫋,文武官員分立兩旁,兩人上殿便被各種眼神包圍,君湛然一襲長衣神情淡漠,對周圍各色目光猶如不見,眼神一掃,沒有什麼表情。
也就是在這股淡漠之間,若有若無的散發出幾許威儀,沒有人與他的眼神對視,不由自主的,都移開了目光。
“原來這就是凜南的早朝。”君湛然身後,一身黑衣的男人緩步走上,四下一望,似乎含笑的眼中卻有犀利鋒芒,這一望,彷彿就已將眾人心中所思所想都盡收眼底。
殿中霎時靜默下來,在南宮蒼敖與君湛然進殿之前聽到的嘈雜頃刻間便成了死寂,氣氛有些古怪。“來人啊,將他二人拿下!”殿上凜南君王安嘉突然開口。
語聲在殿上還未落音,宮中侍衛從四下湧出,函茫在側指著二人:“君湛然,南宮蒼敖,對我王下毒,死罪難逃!”
情況突變,安嘉王高坐殿上,面色冷峻陰沉,不見絲毫和緩。
“誰敢動手?”南宮蒼敖不驚不怒,一聲哼笑,遮日刀脫鞘而出,揮刀橫掃。
刀氣如刃,在他身前的侍衛們脖頸之上立時出現一道紅線,從一人到十人連成一片,紅線也是血線,那群侍衛何曾見過如此高手,還未上前,頸上便是一涼。
血水順著脖子流下,該慶幸的是南宮蒼敖沒有直接取了他們的性命。
一招懾敵,哪裡還有人敢衝上來,君湛然環視周圍,將幾人眼底的驚異和慌亂看在眼裡,“影衛何在?”
淡淡一句,喚出沉沉暗影十人,“在。”
十個影衛來自夏國,本來就慣於藏匿宮中,要跟隨兩人進宮,藏匿於暗處,絲毫不難。
這十個黑衣人一出現,殿上頓時亂了,君湛然要的卻不只是亂,“誰敢上前一步,殺無赦。”他指著眾侍衛。
侍衛是要奉旨拿人,只有十人擋在眼前根本不是問題,但他們已被南宮蒼敖的手段所懾在前,又見了這彷彿憑空出現的十個黑衣人。
雖然只是十個人,卻各個面無表情,殺氣迫人,一眼看去,便知道是一群見神殺神,見魔殺魔的狠角色。
在這些影衛還未追隨君湛然之前,一直都是夏國皇室的殺人工具,凜南的侍衛即便再強悍,也不是他們的對手,陡一照面,便已在氣勢上分出了高下。
就在混亂之中,南宮蒼敖飛身而上,一提遮日刀,寒芒直朝殿上的安嘉王而去,安嘉王眼睜睜看著,竟然不躲不避,在他身側的隨侍函茫似是嚇傻了,也一動不動。
“保護王上!”朝臣大喊,一眾侍衛醒悟過來,紛紛衝上前去,這時候他們要對南宮蒼敖動手,是最好的時機,南宮蒼敖背後不曾設防。
一道人影如風,倏然已到眼前,擋在他背後,不見如何動作,只聽鐺鐺鐺幾聲,侍衛手中的大刀接連落地。
與此同時,南宮蒼敖手裡的刀眼看要到安嘉王的頸上,刀芒一轉,已架上一人的肩膀。
“啊呀!”眾人驚呼聲中,只聽安嘉王一聲嘆息,“幸好